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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市政工程处亿元腐败窝案侦破纪实 |
2009-0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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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你们被带走了。”当检察院侦查人员站起来说这句话时，原福州市市政工程管理处主任曾岚一脸惊诧：“不会搞错吧，今天不是要结案了吗？”
曾岚可能不曾想到，自己主政的福州市政工程管理处，多次被举报，多次被有关部门调查，最终都以查无实据而不了了之的“老账”，竟然会被检察官挖出涉案金额超亿元的一系列串案窝案。
2008年12月26日这一天，曾岚等8人站在被告人席上。检察机关指控各被告人的罪责和事实，法庭全部采信，并分别判处曾岚等8名被告人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至有期徒刑五年不等的刑期。曾岚等8人一审宣判后在法定期限内提出上诉，目前二审仍在审理中。
棘手举报信 行贿人名字用别名
“这是一封很棘手的举报信，举报反映福州市政工程管理处领导在南江滨大道工程中收受贿赂。”2006年3月，福州仓山区检察院副检察长仲幸生和反贪局副局长王立新被叫到检察长办公室，接受一项初查任务。
当检察院着手调取工程相关材料时，市政处领导积极配合，摆在侦查人员面前的市政工程建设招投标、预决算手续完备，没有留下任何违法违规的把柄。
但在初查过程中，市政处财务科长林连生进入侦查人员的视线。“林连生，高中文化，记忆力差。”侦查人员据此判断，林连生会有记录的习惯，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寻找记录本上。
然而，检方搜查中却没有发现林连生的办公室存放着记录本。侦查人员发现，在财务办公室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始终紧闭，当侦查人员与林连生走过该房门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视线移开。
“请把门打开!”果然，侦查人员在房间里找到林连生的6本记录本及相关财务资料。从记录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入手，侦查人员最后查实了市政处主任曾岚、副主任郑刚、出纳陈周凤及林连生和工程科长高晓健等5人，从市政处控股的下属企业宏建公司，以虚开临时工工资等手段套取公款128万多元予以私分的事实。
检察官赴宴 涉案人员“—网打尽”
此后，曾岚借故出走，林连生也称突发疾病外出求医，部分涉案人员或外出视察工地或休假，一直联络不上。另一方面，他们还派人盯梢侦查人员，以他们是否加班来判断案件进展。
为了不让涉案人员察觉出办案动向，办案人员按时上下班，尽量减少到市政处取证，原先扣压的账本也悉数退回。果然，没几天，回避侦查的人员陆续回来了，曾岚、林连生也偶尔回单位露露面。
在此期间，曾岚让林连生到检察院接受调查。侦查人员有意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随即让其回去。这一举措，加上检察院停止调查的风声，给涉案人员吃了颗定心丸，他们也想借机把办案人员“摆平”，以了结此案。
去年5月18日，王立新接到郑刚打来的电话，说曾岚晚上想约请他出来吃个便饭，一些情况要当面沟通。当晚，仲幸生和王立新准时赴宴。席间，曾岚等抱怨举报不实，希望尽快结案，并表示让涉案人员都回单位。
次日上午，检察长布置了抓捕行动方案。“5·19”行动这一天，共归案7人。
账本装满半个面包车
到案后，林连生一度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检察院请专家对他进行鉴定，表明:林的疯癫是装出来的。
根据郑刚和林连生的供述，一个惊人的窝案串案初露端倪:市政处副主任林承桐、工程科副科长吴光亮、市政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赵山林涉嫌共同贪污。曾岚不仅贪污，还挪用公款和利用发包工程、给付工程款之便，收受贿赂。
随着侦查的进一步深入，到2008年6月底，由此案牵出的涉案人员，仓山区检察院共立案侦查21人，查扣账外资金3000多万元。
仅有口供是不够的。而此时，大多同案人已闻风而逃，证人避而不见。仓山区检察院开展舆论宣传心理战，成功敦促9名在逃嫌疑人投案，督促十余名关键证人到案接受调查。特别是曾岚妻子丁某躲到外地后，经中间人劝说也返回福州投案。
“曾岚在银行没有任何存款，这一现象不正常。”侦查人员据此判断，曾岚已将赃款藏在别处。询问曾岚妻子丁某，丁承认案发前确有300万元寄存在林某处。当丁和林某在银行坐等取款时，丁在林的腿上用手指划了“300”等字样。经追问，丁不得不交代赃款去向，并交出人民币650万元、美元2万元、港元5.5万元，及香港户头的存款、在某上市公司的股份。
陈周凤供述，市政处小金库的账本藏在家里，当侦查人员前往调取时，账本已被其母转移到其妹家中，但搜出的账本，与办案人员掌握的和陈周凤供述的内容及特征并不吻合。追问之下，陈母承认，还有账本被转移到长乐的亲戚处。随即，办案人员赶往长乐。搜查结束，账本堆了半个面包车。
解开千万元股权之谜
初查中，市政处副主任高晓健、科长赵山林的突然辞职引起了侦查人员的注意。此后查实，赵、高伙同曾岚、林连生等人利用2002年6月对市政工程公司股权改制之机，侵吞国有资产1351万多元。
2002年4月，市政处成立福州市政工程有限公司(下称市政工程公司)，注册资金2000万元。公司成立仅两个多月，曾岚等人即对市政工程公司进行改制，将股权转至曾岚、高晓健、赵山林、吴光亮、林连生和彭朝晖、余春荣、张魁等8人的名下（彭、余、张另案处理）。
线索从工头陈建球那里打开缺口。当时，福州市为投资兴建洋里污水处理厂，成立洋里污水建设有限公司作为业主单位，由曾岚任总经理。因曾岚身任市政处主任，市政处不能参与承建污水处理厂工程，曾岚就让上海某建设公司中标污水处理厂的一些标段工程，中标后再转包给市政处，具体施工交由工头负责，市政处则从上海某建设公司和工头两边收取管理费。
应赵山林的要求，上海某建设公司将市政处收取的管理费打入福州某建材供应商的户头，赵山林套取现金后，以陈建球等两个工头的名义开设账户，委托福建联华信托有限公司按持股比例指定贷款给赵、高、吴、彭、林、余、张等7人，并汇至市政工程公司作为个人投资款。而曾岚，则由赵山林保管的“小金库”分给其451.3万元，作为曾岚投资股份。
至此，曾岚等人入股市政工程公司资金来源已彻底查清，除入股资金的10%由个人承担外，其余90%的资金全部从市政处1351万多元账外款中解决。
市政处腐败窝案从初查到侦结历时1年多，将21名被告人涉案的罪责一一锁定，并陆续起诉。 （据《检察日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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