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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由已退休的原建阳市政协委员、小学教师刘建与当代中国著名报告文学作家王宏甲合著的新书《休息的革命》出炉上架。该书一经出版,就被国家旅游局作为中国旅游读本,向全国发行。刘建在书中用大量的事实,证明了休闲、休息对人们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性,然而,现年65岁的他,却仍在书海中畅游不止。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刘建自幼喜欢藏书,尤其喜欢收藏历代书法名家碑帖。这位嗜书如命的人因为父亲被错划为“右派”而一生坎坷,但不管生活如何艰辛,买书、藏书、编书、写书成了他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几十年来,刘建的工资用来养家糊口,稿费则都用于买书。出差在外,他唯一会逛的地方就是书店,每每买到好书兴奋得连饭也不想吃。“天增岁月我增书。十几年前,当我定做7个大书架藏书时,才发现房间放下书橱就安不了床,安下床就关不了门,好不容易想个权宜之计,将书橱下方的底柜打通,留四只脚,然后将床一头塞进去。躺在床上,仰望四壁藏书,心里得到极大满足。”
“文化大革命”时期,正在建阳市徐市镇范墩小学当民办教师的刘建,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又喜欢舞文弄墨,被赶下教坛,送到另一个乡镇的彭墩村劳动了10年。善良的村民得知他是个“文化人”,逢年过节或有什么红白大事,总爱找刘建写对联什么的。要面子的刘建生怕写的字不好看拿不出手,于是又悄悄买些字帖自学临摹,渐渐地爱上了书法艺术。他自撰一联总结这段岁月:“世间无穷事,临池忘却悲。”
1978年11月,刘建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此后,他用了10多年时间收藏历代名家的5000多种碑帖。一天,有人告诉他:要研究书法得到日本去,因为日本人编有一本书法字典。刘建听了很不服气:“中国的书法却要由日本人来编字典,难道国内就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当时,日本有人编出《清人篆隶字汇》,北京洪先生编出《草字编》等,我查一下所用书帖,我的藏帖居然并不比他们少,为何不试一试自己编字典?” 于是刘建看准行书实用性强,当时工具书还未问世的空白,从1987年开始编纂《行书大字典》。
“记得下第一刀时是个下雪天,在这寒冷的雪夜,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分,我把第一本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割成小方块,装进小信封,编上001号。那时电脑未流行,要编书就得毁书,我把家藏的2000多种碑帖千刀万仞,本本开天窗,把需要的单字割取出来,按辞海查字法重新排列张贴。”
做出这个举动是要下极大决心的,用王宏甲的话来说,“这事做颇似破釜沉舟,怎知一定会出版呢?”
《行书编》原稿两大箱,当刘建把50多斤重的书稿驮到北京文物出版社,放在专家、权威的桌子上时,他们着实吃了一惊,“一个来自小县城的人,怎敢干这种大工程。”
好在内行看门道,不看资历,不久出版社苏士澍先生来函约见,“资料足够了,但要按大些版面编排、粘贴。”苏先生这句话,意味书稿得全部重新张贴。三年后《行书编》终于在各大书店上架。
从下第一刀的那个雪夜开始,到书上市,整整8年。《行书编》颇受书法爱好者欢迎,2002年5月再版。
第一部书法字典出版成功,使刘建信心倍增。他又用3年的时间编出了《楷字编》,1998年出版。随后再花6年时间编出了《五体汉字汇编》,2004年出版。这部字典是中国历代著名书法家、民间书法家篆、隶、楷、行、草五种字体的总汇,囊括了中国书法史上流传有序的法书、碑帖2500余种,还新收录近百年来新出土的甲骨文、钟鼎、汉简、墓志等共计448种。年代上起公元前11世纪,下至近现代,时间跨度3000年。全书共列汉字首文4561个,收录616位书法家作品,所附书法例字6万多个,均从原迹遴选剪贴,以保原貌。被专家称为“同类字书中所收资料最为广泛的一部工具书”。
其实,早在这三部字典出版前,刘建就在1987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行书入门》,这本书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印发了近7万册仍供不应求。
除钻研书法外,刘建还潜心研究建阳的人文、地理、历史,先后撰写出版了被称为中国一个县的历史著作《大潭书》,这部56万言的建阳地方史书先后荣获福建省文化优秀作品奖、南平改革开放三十年优秀图书;反映十年知青生活的《大野躬耕》;记录中国一个县的教育史话《南阙里纪事》;还原千年古县建阳风貌的《书香建阳》;与王宏甲联手推出的《休息的革命》……
《英语词典》的编者塞缪尔·约翰逊在其书大功告成时曾说过:“你想要惩罚谁吗?就让他去编字典。”从不惑之年到年过花甲,20多年矢志不移地辛勤耕耘,一人编出三部书法字典,而且笔耕不辍、新作不断,这需要怎样的毅力和耐心啊!刘建说:“我的书斋取名‘积羽斋’,就是抱积羽沉舟之志,能有这些笔墨留世,此生足矣!”(记者 徐树才 通讯员 李加林)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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