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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岁的台眷陈巧云(右)回忆起往事禁不住落泪(2007年11月5日摄)。新华社发 资料图 tuji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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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砵村去台人员沈木花(右边吹箫者)返乡与亲人团聚(资料照片)。福建省东山县有一个铜砵村,59年前,国民党败退台湾时强抓壮丁,致使这个村91名年轻妇女被迫与丈夫离散,一夜之间铜砵村成了“寡妇村”。 经过38年的等待,1987年台湾开放台胞来大陆探亲。1987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每年回乡探亲的去台人员都有2000多人,清明节、中秋节、春节回乡的人更多;回东山县定居的去台人员有300多人。“寡妇村”已渐成历史,但这段历史是两岸关系变化发展的一个缩影,既承载着台湾与大陆分离的不幸,又维系着两岸生死相连的亲情。新华社发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福建在线福州5月16日电(记者傅双琪、来建强)福建东山县铜钵村安静地坐落在面海的缓坡上,村道狭窄,两旁整洁的二层小楼正好遮住了正午强烈的阳光,偶尔可见小狗和小孩跑过的身影。来访者恐怕很难联想起它著名的别称“寡妇村”。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59年前5月的一个晚上,这个闽南小渔村里17岁到55岁的男人都被溃退台湾的国民党军队抓到金门当兵。被抓走的147人里,有91人当时已结了婚。这些夫妇从此被分隔在海峡两岸数十年,留在大陆的妻子们都没有再嫁,形同“守寡”,这就是“寡妇村”的由来。
“现在,我们村已经不能算‘寡妇村’了,许多老人相继过世,91位妻子里只有18人还健在。”寡妇村展览馆馆长黄镇国说,“村里人都不愿意再提及这个别称,因为它代表了一段悲惨的往事。”
据介绍,这些老妇人不外乎三种命运:第一种,一别成永别,夫妇再也没能重逢;第二种,一夫两妻,丈夫在台湾再婚,1987年两岸开放人员往来之后,他们带着台湾的妻子回来探亲,便有了“一夫两妻庆团圆”的场景;第三种,落叶归根,丈夫从台湾回来定居,与妻子团圆。
“第三种是少数。147人里,只有19位回来定居。”黄镇国说。
89岁的陈巧云是等到与丈夫团聚的少数幸运者之一。分别时,她丈夫36岁,唯一的儿子刚5个月;再见时,丈夫已是74岁的老人。如今,她与儿媳、两个孙子和3个曾孙共同居住的二层小楼,就是丈夫返乡定居时修建的。
“他只在这里过了两年,就生病过世了。”陈巧云说。丈夫的遗像被高高挂在厅堂的右上角,与2001年过世的儿子的照片放在一起,无声见证着这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有时候,我看到回来定居的丈夫扶着妻子,在村里的小街上慢慢走,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镇国说,“回来定居的丈夫们,现在只有3位还在人世。”
自小学四年级起,黄镇国就替这些不识字的妇人们给台湾的亲人写信。“1987年以前,信不能寄到台湾,只能先寄给外国的亲友,再转到台湾,1987年以后,可以在信封上写台湾的地址了,但是一封信最少要11天才能寄到”。
作为一位代书人,去年12月15日两岸通邮是他忘不了的日子。“大快人心。大家努力了几十年,终于实现了。”黄镇国说,“现在,只要几天了,和寄到大陆其他地方一样了。”不过,如今找他写信的人再也不像当年那样排成长队,电话和互联网代替信件成为沟通两岸的手段。他说:“大家都说我‘退休’了,可是我很高兴,看到两岸的联系越来越多,越来越方便。”
今天的铜钵村和福建沿海众多村庄并无两样。因为获得海外和台湾亲友的帮助,村里许多人家比别的村子更早盖起了新房子。黄镇国回忆说,村里第一部彩电,就是台湾亲人探亲时带回来的。
“不过,随着我们这里的经济条件变好,大家对这些都看得很淡了,希望亲人们多多走动,才是最重要的。”黄镇国说。
尽管悲剧的影子渐渐淡去,但是坐落在村头的寡妇村展览馆自10年前建成以来一直向来访者介绍着这段历史。二楼展览厅里,挂着一面留着裂痕的镜子。
“这就是寡妇村这段历史的象征。摔碎的镜子尽管粘好了,裂痕还是在的。”当了10年馆长的黄镇国说,“这样的悲剧并不是铜钵村才有,应该说遍布全国。这里不过是一个典型的缩影。”
村中的老榕树,当年是妻子们眺望海峡对岸亲人的地方。如今,树下盖了一座凉亭,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在亭中小坐,他就是从台湾回来定居的丈夫们之一。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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