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亚纳邦达奥萨村集市的酒铺。本报记者 王磊摄
近日，记者走访了印度北部的哈里亚纳邦达奥萨村集市，看到当地买酒的村民把酒铺柜台前狭窄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地招呼着顾客，店主人坐在一旁悠闲地翻看着账目。看来呼之欲出的禁酒令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店主的生意。
几个月来，由非政府组织发起的禁酒倡议席卷印度不少地区，哈里亚纳邦和旁遮普邦掀起一股禁酒热，在农村得到了积极响应。这两个邦的200多个村委会积极向邦政府申请，关闭这些村子里的酒铺。
记者走进的这家酒铺不到20平方米，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印度人喜爱喝的酒，大多是威士忌和啤酒。摆放在酒铺门口崭新的玻璃门大冰柜格外显眼，应该是店老板为夏天专门添置的新家当。午后燥热的空气使人总感觉昏昏沉沉的，精明的商家从中嗅出了大好商机，冰镇的啤酒成为解暑良方，价格自然也是高出不少。
“需要点冰镇啤酒吗？翠鸟牌卖得最好。”店伙计很主动地向记者推荐啤酒。记者随意询问他几种威士忌的价格，他以印度人特有的方式左右摇着头，顺口溜儿似地将价格全部报了一遍，但略带些抱歉的口吻：“我们这是乡村小酒铺，进口威士忌的品种不多。”顾客们都在兴致勃勃地选酒，有人甚至整箱购买威士忌，似乎有点儿抢购的意思。
记者本以为禁酒风波会使得售酒商铺冷冷清清，但眼前售酒生意的火爆却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当被问及禁酒一事，店主拉维摘掉眼镜，表情透露着无奈。他告诉记者，酒铺的存酒不多了，很快就会销售一空，他不打算进新货，避免更为严格的禁酒令出台，影响收入。
不少村委会主张禁酒是因为许多村民“好喝懒做”，醉酒导致家庭暴力事件频发，造成恶劣影响，此外，醉酒驾驶也造成不少交通事故。也有村委会提议酒铺只卖高档酒，如此一来，高价格自然令大部分较贫穷的酗酒者望而却步。“这个主意在大城市可以，但在我们村子里等于是让我们关门。”拉维抱怨道：“希望我们这里别成为第二个古吉拉特邦。”
严格的禁酒令在印度古吉拉特邦已经实施多年，该邦已全部取消“酒牌”，少量流入市场的酒均是非法交易。印度传统上对酒的销售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只有拥有“酒牌”的专营店才可以售酒，而且这些酒铺的数量也很有限。在餐厅饭店里，顾客想喝酒也没那么容易，因为许多餐厅没有申请到“酒牌”，甚至同一家餐厅里，用餐区禁止饮酒，只有走到吧台区才可以喝上几口。在“酒牌”禁令面前，一贯处事灵活的印度商家变得规规矩矩。
事实上，印度绝大部分邦政府对酒类消费都是持鼓励态度的，因为可以增加税收。酒业大亨们更是财大气粗，有着很强的游说能力。而女性和乡村地区的村委会则成为倡导禁酒的主力。如何看待饮酒，是否严格禁酒，始终是争论的焦点。
印度的酒文化与东亚国家迥异。印度人喝酒通常都是在饭前，因为喝酒是完全私密和享乐的行为，既不劝酒也不拼酒。虽然公务活动或是家庭聚会场合都会提供美酒，礼节性饮酒已成为印度社交文化的一部分，但酒吧却少得可怜，在有“酒吧之城”美誉的班加罗尔地区，酒吧的总数也不过十几家。有趣的是，新德里酒吧中午12点就开门营业，所以在午饭时间，经常能看到一些贪杯的年轻人喝得摇摇晃晃。也难怪各地的议员经常痛心疾首地呼吁，要严格控制酒吧，不能毒害年轻人。
禁酒有着一定的社会积极效应，但地方财政税收却受到了影响。据旁遮普邦政府估计，旁遮普邦有8000多家酒铺，村委会进行的禁酒运动将给邦政府造成约1.5亿卢比（1美元约合44卢比）的税收损失。在一些地方选举逐渐临近的邦，参加选举的各党派都将禁酒作为议题，酒的销售因此而受到不小的影响。由于预计禁酒风潮可能越来越紧，许多酒商开始囤货，造成供应短缺，价格上涨。
（本报新德里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