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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报记者 江筱湖
从2004年开始，本报开始与《今古传奇·武侠版》一道，关注并推动“大陆新武侠”的出版。随后的两年中，新武侠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期，每年有上百部作品和几十位作者涌现出来，“新武侠”一时成为市场新宠，有些书店甚至专门为其设置了书架。
然而，自2006年以后，这种热潮慢慢冷淡下来，到了今年，记者和过去熟悉的多家出版商联系，发现他们都在退出或者计划退出“新武侠”这一类型小说的出版。与此同时，也不断听到，有哪个“新武侠”作者转而去写言情、玄幻或者去做了编剧。要知道，作为类型文学的一种，武侠与其他类型迥乎不同，“盗墓”、“穿越”、“悬疑”等等，都不像“武侠”那样，有着广泛的民众基础和文化支持，国人固有的“尚武尚侠义”的传统，本该让如火如荼的“大陆新武侠”运动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即使不能像金庸、古龙一样几十年不败，至少十年的繁荣期应该也是有的。缘何在短短的两三年间，就衰落至此？在对作者、出版商、评论家、台湾学者、杂志出版者几个角度的采访中，我们渴望达成一种共识。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台湾武侠名家林保淳寄语“大陆新武侠”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台湾的武侠研究大家林保淳先生，近日在致公出版社刚刚推出了新书《解构金庸》，这是就记者所见，除陈平原的《千古文人侠客梦》之后，最有阅读价值的武侠研究作品。记者也特地联系到了他，询问其对大陆新武侠现状的解读与期望。林先生的回答可以简化为以下四点。“大陆新武侠”还需放宽视野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作为由韩云波与《今古传奇·武侠版》极力推阐的新一代武侠创作运动，“大陆新武侠”的概念兼涵两层意义，一是“回归正宗”；一是“开创新局”。在这种理念推促下，《今古传奇武侠版》挟着发行量高达每月七八十万册的优势，的确相当成功地宣扬了此一波运动的意义，同时也培养了许多表现杰出的新秀作家。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从“新”字上说，的确，武侠小说之没落，原因之一是在历经一甲子以上的众多作者不断埋首写作下，过去的新意，已渐渐用罄、贫乏，依文学发展规律，此时亦不能不有“新”的东西来作为刺激和导引，以使武侠展现出更强韧的生命力量。这是势在必行，且势所应有的。但是，何谓“新”呢？要怎么“新”？革新需要有理念来支持，必须有具体的方法来完成，更要有明确而清晰的目标以供人遵循。当初胡适提倡白话运动时，曾开宗明义标榜“八不主义”，如今的“新武侠”，宗旨何在？方法何在？理念为何？是缺乏论述的。“大陆新武侠”是个口号，真的革新，不是光以口号就可以达成的。韩云波和《今古传奇武侠版》，在这方面恐怕还得多花点心力。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好书即遭盗印，大陆出版业规范还需建立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大陆的“武侠热”，大约在1995年左右达到高峰，其后每况愈下，其中原因甚多，尚待考究；但在短短10年中，即走完港台40年的历程，这不能不说是拜现代科技发达之赐。而“大陆新武侠”在短短几年中即宣告衰歇，也与此相关。盖现代科技提供了前所有未有的种种娱乐方式，一般人浸沉于其间，往往难以自拔，而武侠小说篇幅动辄高达数十万至百万字之多，习于浮躁的人心，自然较难有悠闲之意“拨冗”作深度的阅读，这不仅是武侠小说而已，事实上已是21世纪以来文学的普遍现象，令人忧心，但却无可奈何。再者，大陆出版业的“规范”没有建立，一有叫好叫座的书籍出现，坊间即非法盗印，查不胜查，如此情况之下，读者锐减、作者却步、出版社何敢大笔投资？这现象是不太有利于武侠发展，但很难说是正常与否，文学没落的时代已经来临，几时能够九州岛风雷起，重振读书魂，只能付之冥冥不可知的未来了。 tujian.org
作家不要先去幻想超越某人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金庸、古龙等大家专美已久，证明其作品具有普遍性与永恒性，但也形成难以攀越的障碍，未来的作者，即便如黄易、九把刀等人般受到欢迎，但是否能超越他们，恐亦未必见得。我觉得，作家先不要去幻想着要超越某人，武侠创作是要以兴趣为根底的，随兴而作，尽一己之力，为武侠多创造些优秀的作品，这就够了。当然，谢朝华之已披，启夕秀之未振，金、古大家的轨辙已定，不必摹仿，但需多读，知其所长所短，以当代的角度、当代的心灵，写自我心目中优秀的武侠，这是我的建议。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新武侠作品的行销可以走“造星”路线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目前要出版武侠作品，出版社首先要看考量的就是成本效益，杀头生意有人做，赔钱生意谁肯为之？当然，出版武侠未必就一定无利可图，首先要作品本身是否真优秀，其次要考量如何行销出去，行销是现在出版必须大张旗鼓去做的。武侠小说是文化商品，商品是绝对要推销、宣传的，这点，恐怕可以采取塑造明星的手法，将力量集中在某些独特的作家身上，配合着一些造势的活动、多媒体（如影、视）的合作等。 tuji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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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观点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汤哲生（苏州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tujian.org
观点——路在何方？还在文化。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目前的出版趋冷，不仅是新武侠的问题，还包括奇幻在内的幻想文学。可以说，这些通俗文学的畅销书都受到了挑战。第一个原因是网络小说的冲击，第二个原因，现在的武侠小说定位的准确性还要进一步考虑。第一代的新武侠写手如沧月、步非烟(步非烟博客,步非烟新闻,步非烟说吧)，创作中对新武侠概念的贯彻很清楚，就是有一点现代元素的武侠小说。第二代的写手，到底是奇幻型还是传统型，或者要写人物性格型的武侠小说？需要定位。第三个原因，新武侠缺大师，沧月她们可以算领军人物，但领军人物还不够。 tujian.org
新武侠的创作还有个问题，就是金庸能不能超越的问题。据我了解的新武侠作者，都有点怵金庸，觉得这座大山翻越不过去，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们没有那样的生活经历和文化素养，达不到这个境界，又想写武侠，于是开始翻新，有的就走向了奇幻。如果完全走金庸的路子，又创新不了。天津有个作家神似金庸，但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武侠小说界正处在寻找出路这么一种状态，还需要一批人沉下心来读一点书，特别是有关中国文化的东西。路在何方？还在文化。我很看好凤歌，听说他一直在闭门读书，这个很好，不要忙着写，一定要为大陆的新武侠留下一两部里程碑式的作品。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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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人看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杨文轩（《昆仑》策划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观点——不是没有读者，是没有作者，导致读者慢慢流失 tujian.org
新武侠出版热潮应该是2003年、2004年金庸、梁羽生的威望降低以后开始的。2004年，我们推出了凤歌的《昆仑》，后来又推出了他的《沧海》，市场的反应都不错，我们也做了很多专题推广。后来我们又出了几本书，卖得都不好。以后如果没有好作品，可能就不会再做这条产品线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为一种作品形态，新武侠的读者肯定是存在的，但由于长时间没有新作品，就不能形成一种阅读趋势。可以说，不是没读者，是没有作者，所以读者慢慢流失掉了。我们曾经联系过一个很有名的作者，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不想写武侠了，因为这种类型的写作很累。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现在没有几个作家愿意用四五年时间去写一本稿子了，后劲不足，这和年轻作家的心态也有关系，大家潜不下心来。玄幻冒出来以后，很多作者转去写玄幻，因为可以天马行空随便写，不像武侠那么严谨，特别累，对知识含量的要求又高。金庸的作品为什么长卖不衰？和他的素养功底有很大关系。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出版商克扣版税导致作者对其失去信任的事情肯定存在。一方面，的确有出版商隐瞒，另一方面，很多作家误解了实际的操作情况，看着宣传做得很大，以为就会卖得很好，其实未必如此。我们会保留一个退货准备，比如这本书铺出了3万册，我们可能会计算出5000册的退货准备，否则钱都给了作者，书有一部分卖不出去，钱也要不回来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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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态度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凤 歌（代表作《昆仑》、《沧海》）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观点——由热变冷有四个原因——时代关系、武侠小说本身局限、作家年纪较轻缺乏积累、出版机制不健全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是新武侠热的受益者，也不想给现在已经很冷的书市泼冷水了。如果说到现在新武侠出版趋冷，大概说几个原因吧。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第一，还是时代关系。人们的阅读习惯变得短浅快，而武侠小说相对较长，全球化的结果是世界文化趋于一种大幻想，也就是科幻、奇幻等文学类型融合的幻想模式，幻想的空间相对较大，而且这种大幻想也更容易转化为影像，超越国界，而武侠本身有很大的时代局限，在想像力的张力上很难和这种幻想模式抗衡，所以不但造成小说本身的竞争力衰退，也造成了大量作者转向其他类型，因为武侠小说是通俗小说，武侠作家自然也是通俗作家，需要更多地了解读者的要求。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其次，要说到武侠小说本身的局限。武侠小说本身并不严密，随意性很大，除了寥寥几个超一流作家能够控制小说的结构和进程，大多数作者始终停留在边想边写，漫无目的的阶段。这种随意性创作导致小说质量难以提升到一定高度，这也是新武侠后继乏力的一个关键原因。而现代社会又需要大量、高产，这就让武侠作者陷入一个困境，是认真写作还是随性高产？如果是前者，那么很容易造成产品变少，影响力萎缩；如果是后者，轻率为文，质量偏低，再加上想象力和时代性的局限，又很难与网上的玄幻、奇幻文章抗衡。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第三，作者年纪较轻，创作时间也较短。武侠作家的创作时间都很长，作品数量也非常巨大，一个名家的产生往往需要十几年的积累，所以要坚持写作就需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作者本身有出众的才能和写作经验，第二，一个比较优越稳定的出版环境。但目前国内的出版环境确实对武侠不利，读者口味也游离多变，这样一来，许多作者自然难以坚持，要么放弃，要么纷纷转向。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第四，出版机制。目前新武侠创作一直停留在杂志——出版，两点一线的阶段，没有形成一个绵密的网络或者一条龙作业。新武侠作品一则水准不齐，二则受制于港台武侠的余威，一直没有改编成有影响力的影视作品或动漫作品，所以也就没有一个有效的产业链，出版机制单调，宣传乏力，也是造成眼下忽热而冷的重要原因。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现在最重要的是坚持，即便武侠暂时立不住脚，但也应该坚持写作，而且要在质量上下功夫，而不能依靠数量和速度与网络小说争锋。武侠走到今天，走精品路线是唯一选择，也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不能指望下一轮武侠热潮很快到来，但现代资讯如此发达，只要是好的作品，也不会被完全埋没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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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南（代表作《此间的少年》） tujian.org
观点——新武侠开创性尚缺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新武侠和奇幻一样在冷，因为这两个小说门类都是类型小说，而且读者群和作者群高度重叠。那种我们看着非常有武侠风有金古之风的武侠，我认为前途有限了，因为那种武侠是一种类型小说的一个小分支，它本身已经相当完善，适合它生存发展的时间和文化氛围也已经不在。但新武侠和老武侠有区别，区别主要是融入了越来越多的外来文化、幻想元素，故事不再局限于一个“江湖”，用武侠的老话说，天地万物，无不可以为剑了。遗憾的是，新武侠的开创性还不够。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过去一窝蜂出版武侠，后来又不再做武侠出版的人，可以不必理会。跟风出版本来就风险巨大，从做书的角度说，每个出版机构都应该是一个“特色店”，而不是道听途说什么好卖做什么。至于作者，还是按照自己所喜欢的风格写吧，你喜欢武侠，就继续写武侠好了，跟风去写什么热的门类没有必要。看什么好卖有人买就写什么，你获得的回报还比不上写书时候的付出。 tuji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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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 颜（代表作《寒鸦劫》被誉为大陆第一武侠中篇）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观点——现在的“冷”是相对最热时期而言，其实新武侠目前还算繁荣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新武侠出版的现状的确很明显，在2004年、2005年真是火爆，书店随处可见新武侠的书，现在则很少，即使有新出版的作品也微乎其微。 tujian.org
我有自己的工作，不以写作为业，所以创作上对作品很认真。即使是一个四万多字的中篇，我也要做大纲，查资料，尽我所能还原那个历史时期的细节真实。现在市场不好，不过我也从来没想要出书，没想过要去迎合谁，就是按自己的意思来写吧。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到底是市场不好让作家转型去写别的，还是作家没有好作品导致出版没有利润可言？我觉得是相互的。这两年的出版情况的确不好，但很多人都在坚持，我还是很看好“新武侠”的。作为一个类型，如果说武侠已经完蛋了，那吊在这棵树上也没意思，但实际上，武侠应该还是很有生命力的。现在的萧条，是比较2004年前后而言的，如果再往前看，2000年以前，大陆写武侠的非常少，跟那时候相比，现在依然是繁荣的。 tuji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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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 拂（代表作《随侯珠》）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观点——要出现“学者型”作家尚需时日，现在的“冷”未必是坏事 tujian.org
无论武侠或者玄幻，都只是题材的差别，本质是没有不同的。不存在什么某种题材没有生命力，某种题材有生命力。人们会感觉武侠没有生命力，是在这个题材上的挖掘度不够了。好像一个丰富的老矿，挖到某个水准，就需要更高的挖掘技术。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新武侠的确需要有人开宗立派一样地去突破，但是现在谈这个还很难。以目前大家的整体水平，离出现像王蒙提倡的那种“学者型作家”还早得很。而武侠小说最需要学养的地方，是他把时间定在古代，而现在大家对古代的了解都停留物质层面，穿什么衣服，用什么用具啦。真正古代社会的精神面貌，那些纵横于我们世界的大人物，他们的内心深处的精神结构，儒家几分，道家几分，两者如何结合，等等，有几个人了解。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们现在的作家，无论是通俗作家，还是所谓的纯文学作家，都存在这样的毛病，我们写东西是全凭灵性的，全凭自己几十年的生活，对社会的了解，一种直觉，去进行文学创作，也就是说，是凭一已之力去理解这个社会。而很少有人去了解古人的智慧，哪怕是古代的大圣人的智慧，在我们这里也仅只是被皮毛的了解，这样，祖先们伟大的智慧就出现了断层，没有被我们好好地继承，所以新武侠中年轻作者抒发于文中的种种感慨，有时候就会像孔子所说，是“不知而作”。如果我们好好地继承了了解先哲的思想，继承了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与把握，我们再进行思考，那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以此为辅基点，再进行创作，无论开宗立派，还是什么别的，都不会太难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新武侠一直都是小众，在金庸之前的武侠，处境也不如金庸。大概就是金庸这一次发掘得比较厉害，开发过度，才直接导致了后来的武侠开发难以为继？汗。 tujian.org
但金庸绝对不是无懈可击的，而新武侠的困境只在于作者群的年轻与阅历。新武侠的积淀不应该是靠作者作品量大，老是一直像2004年前后那么热着出书才是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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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人说法 tujian.org
李逾求 （《今古传奇·武侠版》编辑部主任）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观点——武侠虚拟出版热已经过去，真正出版热尚未到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现在说的新武侠出版热已经过去，市场开始冷淡，主要指的是几年前的虚拟出版热，说是虚拟，主要是基于两点： tujian.org
第一，品种多，印数少，赚钱的种类不多。以品种来论，几年前要远超现在，然而这些图书多半单本印数少，或者印数多，而售出的少，也就是赚钱的品种少，缺少品牌，并未形成真正的热潮。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第二，来得快，去得快，市场延续时间短。前几年的市场激情大于理性，这也是不能称为真正热潮的原因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基于以上两点，我们认为前几年的武侠出版热，是一种虚假的繁荣，出版方很难获得足够的收益，有潜力的作者，也难以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实现飞跃，而市场也未达到那样高的需求。这个泡沫，就像是一个感冒的信号，需要一针疫苗。 tujian.org
至于下一场真正的武侠出版热，能否到来，什么时候到来，我们对此抱着乐观的态度。首先是因为，市场标杆已经确立。前几年毕竟涌现出一些深受读者爱戴，有市场号召力的优秀作家，比如沧月、凤歌等，他们在一定成度上确立了优秀作品的标准，是市场的标杆。实际上，这几年来图书出版市场虽然冷淡，对他们的影响反而是最小的，良币驱除劣币，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的良币。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其次，图书出版在一定程度上，受杂志期刊的制约。这几年来，武侠杂志的市场未有大的起落，趋于成熟，也可以说，读者市场还在，给出版的“反扑”，提供了基础。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第三，对武侠的内在需求还在。武侠是一种传统文化，也是一种娱乐产品。社会需要侠义，生活需要娱乐，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广泛的市场，决不仅仅是沧月和凤歌等人的作品满足得了的。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最后，已经出现新的领军人物。我们杂志今年重点推出的作家方白羽的《千门》，反响很好，已经与出版社签约，相信会对市场有带动作用。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所以，武侠的出版热还会再次出现，而何时出现，也要看领军人物的多少与出版方重拾信心的长短。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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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保纯（《今古传奇·故事版》主编）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新武侠，黄昏还是黎明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2005年前后，大陆新武侠兴起，小椴、沧月、萧鼎(萧鼎博客,萧鼎新闻,萧鼎说吧)、凤歌、步非烟(步非烟博客,步非烟新闻,步非烟说吧)等作家经由网站、杂志推出，其作品《洛阳女儿行》、《七夜雪》、《诛仙》、《昆仑》、《曼陀罗》，进入出版领域，颇受出版商青睐，差不多可以将金庸、古龙的作品集挤下书店的书架，达到与青春文学分庭抗礼的地步。惜乎好景不长，来到2008年初，兴致勃勃的出版商们发现，这些小有名气的武侠作家新书销量下滑，觅到的二线写手作品无人问津，一时间退货如麻，新武侠的概念，几乎要成为票房的毒药，郭继明等青春偶像派高烧未退，新武侠这座当年认定的宝山，已经变作昨日黄花。 tujian.org
以图书出版的溃败，来断言新武侠性早熟、未老先衰、提前抵达黄昏，这个我倒不同意。毕竟，以《今古传奇·武侠版》为核心的武侠纸媒，依然以旬刊的规模，保持着旺盛的生机，以“起点中文网”为核心的武侠网媒，还在以奇迹般的胃口，吞下几乎是无穷尽的网络武侠写作，新武侠的作者、编辑、读者的结构也在有效的整合之中，并凝聚成全新的观念，向游戏、影视等传媒环节渗透，虽然不能同前两年那样疾风迅雷，但润物细无声，自有润物细无声的好处。以兴起还不到10年的大陆新武侠来讲（港台的新武侠，由上世纪50年代兴起到80年代的鼎盛，几近30年），还算得上，是处在彷徨之中的成长良好的少年。这个也算得上是与业内人士共勉的宽慰之言，图书出版的溃败，问题出在哪里呢？提出两个想法，供大家参照。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一是以新的眼光来看新武侠的生长。武侠作为中国人精神的一个核心的“情结”，必将投入到不同的精神产品里，以供大家消费，古往今来，概莫如此，由这个层面上讲，武侠作为类型文化，从来都是龙兴鼎盛。由书场到拟话本到图书，都以此来展开江湖风云、绿林豪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武侠出版在香港台湾两地，经过数十年的准备，由几百位作者里面，涌现出了金庸古龙，涌现出他们的数十部作品，由大陆的出版社推广，并由无数盗版书商推波助澜，终成武侠阅读的狂潮。进入2000年后，网络猛然兴起，在大陆召唤出无数藏龙卧虎的作者，召唤出无数新意盎然的新作，但是此时武侠文化的生成与消费的模式，已发生了改变。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武侠“情结”形成的精神产品，武侠图书，已不再是核心的形式，普通读者对武侠文化的消费，是以“武侠网络游戏”来实现的，互动的江湖故事，比图书更能满足大家的“江湖癖”，网游以下，武侠电视剧也抢去了更多的“江湖时间”，接下来是武侠大片，张艺谋、陈凯歌虽然在武侠类型片上屡战屡败，但是他们依然占领着武侠文化的话语权，所以能练出作品失败、票房不败这样的“东方不败”的奇迹。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以文字形式出现的武侠产品——武侠杂志与图书，未免会如龙门客栈里的店小二一样孤寂。所以我觉得大家一定要清醒地看到，在全新武侠文化的生产链条里，杂志商与出版商的楚楚境遇，不要有去争武林盟主的想法了，金庸和古龙，他们重入江湖，可能会夺宅寄身到上海一家网络公司的小程序员的身上，而不太可能清晨捉笔，向出版社与杂志社投稿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所以第二个话题，其实是内容的提升。出版商与编辑们，第一抱怨市场不景气，第二就会抱怨没有真正好的作品，没有真正好的作者。虽然“真正好”让人生疑，但是我也勉强同意这点。新武侠固然是有了新的作者、新的江湖、新的元素，但炼出这口真气的时间并不长，闭关之时，又被网络的吵嚷、不爽的出版机制打扰，平心静气练功的机会，老实讲，并不多。金庸古龙能借由几百位港台武侠作者之上，振作武侠，成为大师，是因为他们为武侠带来了新的观念，新的结构，而且各自奉献了他们二三十年最可宝贵的青年中年时代的精血。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的确，武侠网游、影视这样的“魔教”，空前强大，对于中了软筋散的“侠义道”新武侠出版而言，“大师”是唯一的解药。“大师”的出现，在勇气、耐心、毅力与智慧，有时候，还要运气。提到运气，大家心照不宣，也就只好苦笑了。沧月的新作出版，我写书评，引一段话，也抄过来，作为这个无趣的短文的结尾。印度古书《黎俱吠陀》里的颂歌：还有无数的朝霞，尚未点亮我们的天空。是的，我相信新武侠，其实刚刚才到最初的黎明。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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