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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沧浪之水》“逼男为官”六年后《因为女人》“逼女为妾”再度引发争议……———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六年前，大学教授阎真的长篇小说《沧浪之水》低调问世，出版社不宣传，媒体不报道，但是它依然不胫而走，重印了数十次，畅销五十余万册，成为一代曾经彷徨困惑甚至挣扎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必读经典。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六年后，阎真卷土重来，再写“困境”，但这次他关注的不是“逼男为官”的知识男人的困境，而是“逼女为妾”的知识女性的困境。
长篇《因为女人》在《当代》刊发后，再次引爆大范围的争议甚至争吵。小说的故事框架乍看似乎有点俗套：女主人公柳依依和所有知识女性一样，渴望爱情，追求独立，但她大学毕业之后，遭受男人和金钱与欲望的残酷围剿，左冲右突不能突围，茫然四顾，惟有给男人当二奶才是出路。而等她当了二奶，才发现那更是一条死路。但阎真对这一司空见惯的故事进行了入木三分的细腻解剖，由它引发争议的焦点在于，柳依依的困境是否是当今所有知识女性的困境？作家顿足捶胸的心痛是无与伦比的深刻忧患还是井底之蛙的杞人忧天？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争论不会有结果，但环顾我们身边，柳依依这样的在金钱、欲望和男人的围剿之下沉沦的女性是越来越多了，曾经站起来了的中国人的半边天，似乎又面临倒下去的危险，这样的忧虑的确现实而又迫切。阎真身为大学教授，身边是桃李成群，其中有多少女生在面临柳依依同样的困境？又有多少女生在走柳依依的沉沦之路？我们可以不赞同阎真的结论，但我们的确能感受到阎真的心痛，因为那也是我们的心痛。阎真教授击中了我们这个欲望横流的物质社会的敏感神经。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因为女人》是《沧浪之水》的“困境姊妹篇”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六年前，《沧浪之水》写“逼男为官”，奠定了阎真的文学地位和作品的市场地位。六年后，《因为女人》写“逼女为妾”，这是知识女性的困境，正如一句俗话所说：男人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这两部小说实际上是阎真的“困境姊妹篇”。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小说开头，阎真将波伏娃和自己的认识列为两段，在引用了波伏娃的观点，“女人并不是生就的”、“决定女性气质的是整个文明”后，他提出自己的看法：“女性的气质和心理首先是一个生理性事实，然后才是一个文明的存在。”由此奠定了作品在男女冲突问题上的悲观论调。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沧浪之水》之后为什么相隔六年才推出新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阎真：我对自己的写作有相当高的要求，首先要找到一个有创意的话题，自己对这个话题要有切身感受。接下来要使这个话题得到充分的艺术展开，艺术的平庸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每当找到了那些属于自己的句子，我就感受到了创造的愉悦。正因为要求相当高，我的写作过程是非常小心的，我这里说两个事实，来表明我认真的程度。一是写《因为女人》，我做了大概两千条的笔记。二是小说的开头，我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来思考，重新翻阅了近百部中外名著，看别人是怎么进入叙述的。看了以后又很灰心，觉得好的开头都被别人尝试过了。现在的开头写成这个样子，不敢说有多么好，但它是我思考了四个月的结果。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因为女人》在《当代》刊发后，引发了争论甚至是很激烈的争吵，可见小说触及到了社会的敏感神经。在男女关系这个最广泛的社会问题上，您最希望读者关注什么？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阎真：我有两点希望。第一是希望读者通过小说，看清楚这个时代给了女性多么大的压力，爱作为女人生命的核心价值，是多么难以实现，因而幸福对她们来说是多么艰难。在“时代”这个思考方向，我的小说是具有社会批判意味的。欲望化的社会现实造成女性的生存困境，因为她们的青春不会永久。以前有道德的压力作为保护的屏障，现在失去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第二我希望女性读者原谅我把年龄的压力作为一个重要问题来讨论。三年前我在与一个女性朋友谈及小说构想时，她很敏感地说，希望小说不要触及年龄问题，不要在她们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但是，小说不讨论就能够逃避生存的真相吗？压力不是我的小说带来的。作为一个男人，我愿意坦诚地说，他们对女性年龄的敏感，是一个无可争辩的普遍心态。这也许就像女性对男性是否成功非常敏感。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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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不会给女性带来幸福 一个男作家在小说中一再替女性说话，而且对女人心理的了解和把握之准确和细腻，本身就很令人惊奇。遗憾的是，很多女性读者也并不一定感谢阎真替她们“伸冤”。因为和贾宝玉说男人是泥做的同时也说女人是水做的不一样，在阎真的笔下，男人是泥做的，女人却不是水做的，甚至有时比泥还不如。 ZZ , ,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您在小说中一再抨击说这是男权社会，对女性很不公平，似乎您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阎真：对男性我是有批判的，自私、欲望化，越来越成为他们的主流选择，而这种选择需要女性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我对他们也不是一味的批判，如果那样，我的小说就失去了水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们这个社会的确是男权社会。第一，社会资源更多地掌握在男人手中。第二，在时间进程中，男人在情感方面有着更大的选择空间，这是上帝对女性的不公。但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也不认为女权主义会给女性带来幸福可能性。女权主义意味着把男性当作潜在对手，这不符合和谐社会的理想。还有，在现实中我也看到，有女权倾向的女人，在感情上几乎无一例外是失败者。我因此对女权主义抱有警惕，它不会给女性带来幸福。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贾宝玉说男人是泥做的同时也说女人是水做的。可在您笔下，男人是泥做的，女人却不是水做的，甚至比泥还不如，在他们眼里除了金钱就是欲望。这是您的本意吗？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阎真：我相信在性心理的差异性方面，女性比男性对爱更加看重，也更加执着。女人需要男人爱她，没有爱就没有幸福。现在有些女性在对爱绝望之后也活得很潇洒，只是这种潇洒经不起时间的摧残，她们不知爱为何物，前景非常黯淡。个别特别有本钱又特别机智的女性除外。理解和同情是我的基本态度。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水和泥这种比喻，已经不能够准确描述现代人性和生活的复杂性了，那还是一种非此即彼的简单化思维。在这里，生活以悖论的形式展开，并不以非黑即白的形态存在。作为男性，我对男人也很理解。如果他们的选择给予女性以巨大的伤害，那这种伤害在很大程度上要归罪于上帝。女性一味地骂男人不道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因为这种“原罪”的先天性，我个人对两性关系的前景是比较悲观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知识女性的处境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为何如此绝望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网上，不少读者认为《因为女人》真实得令人“震撼”。一位读者如此评价道：“对于一些不了解男人为何物的女人来讲，确实是一本教科书级别的书。读过之后，大体明白男女之间的情感缘由，男人和女人对待事物问题的态度之别。当然，仅此了解，切勿将书之意，套用在自己身上，否则，你就会很累。毕竟此书还是有些消极。”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小说中，女主人公是漂亮的知识女性，但似乎除了给别人当二奶就没有别的出路，当了二奶又更没出路，知识女性的处境真的这么绝望吗？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阎真：作为小说，我要表现自己所感受到的问题，肯定是朝着表现问题的方向写，何况这种问题具有极大的普遍性。生活中的确还有一些聪明的女孩，她们以自身的智慧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并且用认真和执着巩固了这种选择的成果。激情总是会消失的，亲情培养起来了，就是幸福的空间。这需要认真，需要智慧，需要执着，需要韧性和耐心，不容易。这个自由的欲望化时代给男人带来更大的利益。幸福对一个女性来说，不容易，很艰难。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欲望化社会给女性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因为一旦青春不再，她就不再是欲望的对象。小说中种种关于女人年龄的“说法”，都来自生活，再现了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男性价值观。还有更极端更残忍的话，我都不忍写出来。这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我不无悲伤地看到，失败的女性很多，而且，我预言，会越来越多。因此，在这个时代，一个女性要追求完美的人生，需要更高的智慧。我们看看自己周围有多少青春不再的知识女性处于困扰之中，就会明白这个问题是多么普遍多么严重。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希望女性读者不要因为我写出了这种失败就对我不满，正视现实，勇敢面对是改变命运的起点。同时也要看到，我完全是站在女性的角度来表现生活的，小说就是要抗议欲望化社会对她们的不公平，但我如果不写出真实，我又怎么能传达这种抗议呢？我表现了现实，但现实不是我造成的。作家的责任在于直面真实。当然，小说把这种真实集中化了，这是艺术的存在方式。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作家简介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阎真:湖南长沙人,198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88年获湖南师范大学文学硕士学位。现为中南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曾在天涯》、《沧浪之水》。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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