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育了17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
2009-04-30 |
|
3月17日上午,巴彦淖尔市乌拉特前旗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内座无虚席,一场备受人们关注的医疗侵权诉讼案在此开庭,原告是乌拉特前旗西山咀镇铁路职工蒋文龙、吴月梅夫妇以及儿子蒋某,被告是乌拉特前旗人民医院(以下简称前旗医院)。案件的缘由是:2004年,原告蒋文龙、吴月梅突然得知他们养育了16年的儿子蒋某竟然不是亲生的。夫妇二人认为,当年吴月梅是在前旗医院生的小孩,孩子是在医院被换掉了,因此状告该院赔偿精神损失费、抚养费共计35万元。本报记者专程赶赴乌拉特前旗,对此事件进行了采访。\;
体检发现问题\;
“16年来,我们这个三口之家相亲相爱、和和睦睦,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像五雷轰顶般击垮了我们!”事件发生已经有八九个月了,面对记者,疲惫不堪的蒋文龙、吴月梅夫妇仍然像在噩梦中游走一般。\;
2004年6月,打算让儿子参军的吴月梅带着蒋某到医院体检,当蒋某的肝功能化验结果出来时,一位医生告诉吴月梅:“你儿子是AB型血。”对医学知识知之甚少的吴月梅随口应和一句:“我是B型血,我爱人是O型血。”那位医生立刻怔住了,随即瞪着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母子二人。吴月梅敏感地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支走儿子向医生进一步询问原委。医生明确告诉她:“如果你丈夫是O型血,你是B型血,那绝对不会生出AB型血的儿子!”满腹疑惑的吴月梅回家后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蒋文龙。\;
“儿子竟然不是我生的?”平时憨厚老实的蒋文龙立刻坐不住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儿子,发现儿子的体貌特征果然和自己相差甚远。蒋文龙顿时恼怒,任凭吴月梅如何解释自己的清白都无济于事。此后,夫妻之间的争吵与冷战不断升级,一个幸福的家庭变得难寻往日的和谐幸福。“我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一定要查清事件的真相!”倔犟的吴月梅开始四处奔走。\;
儿子不是亲生的\;
吴月梅思前想后,认为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就是1988年11月22日,自己在前旗医院生产时,医院可能发生了串子事件!\;
2004年8月28日,吴月梅一家三口向乌拉特前旗人民法院提起医疗侵权诉讼,要求前旗医院赔偿抚养费5万元,赔偿3人精神损失费各10万元。11月8日,乌拉特前旗人民法院分别采集了蒋文龙、吴月梅和蒋某的血痕样本,以秘函送交北京市人民法院科学技术鉴定研究所进行DNA遗传基因检验。11月15日,一份《法医学亲子关系检验报告》打破了蒋文龙、吴月梅夫妇的最后幻想:被检验人蒋文龙、吴月梅夫妇与蒋某之间无亲子关系。\;
至此,吴月梅终于向丈夫彻底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是,自己的亲子又在哪里呢?打官司的证据又是什么呢?\;
对簿公堂\;
3月17日,乌拉特前旗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此案,庭审中,原被告双方各执一词,展开了针锋相对的举证和辩论,双方争议的焦点是:吴月梅究竟是在哪里生产的?\;
前旗医院认为,该院17年前的就诊记录已经不再保存,无法查证原告是在本院生产,原告也不能拿出在本院生产的《出生证》、住院病例等有效书面证据,故不能排除原告存在在其他医院生产时串子、与其他家庭自愿调换婴儿或者抱养非亲生子等因素。另外,因为17年前院方尚没有育婴室,从各个环节上来说,发生串子事件的机率都是很小的。\;
那么,原告的出生证明在哪里呢?吴月梅回忆说,当时的《出生证》只是一张小卡片,在给蒋某落户口时交给了乌拉特前旗公安局西街派出所。2004年,吴月梅曾经前往该所查找蒋某的《出生证》,但是翻了大量的档案也没有找到。书面证据没有找到,只能有人出面证明吴月梅是在前旗医院生产的。吴月梅的邻居曾军虎、刘埃兵等人进行了当庭举证。据曾军虎回忆,17年前吴月梅将要临产时,是他和蒋文龙一起把产妇送进了前旗医院,此后他又和刘埃兵帮忙到该医院把吴月梅和出生的孩子接回了家,得知吴月梅生了个儿子,左邻右舍都前来道贺。\;
在近9个小时激烈的当庭举证和辩论中,原被告双方分歧极大,原告要求法院支持35万元的赔偿请求,被告要求法院驳回原告的不合理诉讼请求,双方拒不接受法庭调解。最后法官宣告休庭,该案将在审结期限内依法作出判决。\;
寻找亲子\;
庭审结束后,记者前往吴月梅家进一步采访。吴月梅拿出几张照片,异常激动地指着照片上面的女孩儿对记者说:“瞧她的眉眼长得多像我啊!我怀疑她就是我的亲生骨肉!”据吴月梅介绍,当得知蒋某不是自己的亲子后,她就开始苦心寻找亲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吴月梅从当地的户籍档案上查找到了3个在1988年11月22日出生的孩子,经过暗中查访,她终于在某中学见到了其中一名相貌酷似她的女孩儿。兴奋不已的吴月梅立刻回家告诉了丈夫蒋文龙。此后,夫妇二人多次在女孩儿放学回家的路上暗中等候,满怀留恋地目送着这个女孩儿来来去去。\;
吴月梅从女孩儿的邻居家了解到,对方的家境并不富裕,女孩儿学习很好而且非常懂事,常常帮助妈妈做饭洗衣服。吴月梅试着接触了女孩儿的父母,但是对方拒不理睬。更让吴月梅感到伤心的是,自从见过女孩儿的父母后,女孩儿再遇到她时,眼神里总是含着一种怨恨。吴月梅红着眼圈对记者说:“也许这孩子是在怨恨我扰乱了她的正常生活吧?我们家生活相对富裕,儿子蒋某生活得很幸福,可是同样年龄的女孩儿却要干不少家务活儿,好可怜。一想到此,我这作母亲的就会揪心的痛!可是,目前我又没有办法取得有效证据来证明这个女孩儿就是我亲生的啊!”大半年来,饱受煎熬的吴月梅体重足足减了15公斤。\;
等待结果\;
因为蒋某住校,记者在吴月梅家没有见到他。吴月梅伤心地说,亲子事件彻底打乱了一家人的和谐生活。自从这件事发生后,蒋某和以往几乎判若两人,以前他从学校回家后总是跟父母撒娇、大大方方地要零花钱,可是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一回到家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返校时只拿生活费,连爷爷奶奶给的零花钱也不要了。吴月梅说:“无论法院的判决结果如何,养育了17年的蒋某将永远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一定要通过法律渠道为自己讨回公道!一定要矢志不渝地找回自己的亲子!”吴月梅泣不成声,坐在一旁的蒋文龙沉默无语。口文/本报记者张俊飞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