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岁的老于在自杀前，曾经对于恩江说了这样一句话：“儿啊!你终于考上大学了，能独当一面了，我要是有什么事了，你、你姐和你娘就能好好生活了!” tujian.org
正是这个细节，让于恩江乃至整个大于家庄的村民都认为，老于是因为生活压力过大、无力供养儿子读大学才选择了自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父亲自杀后，于恩江在日记本写下：爸爸，其实你不懂我伤悲。同样，村民似乎也无法理解老于的伤悲。 tujian.org
老于走了，他的伤悲，成为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的谜团!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无力破解这个谜团，却通过观察发现，这是一个掩藏着脆弱、敏感、绝望和固执的故事。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一日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14时 “儿啊!你终于考上大学了，能独当一面了，我要是有什么事了，你、你姐和你娘就能好好生活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18时许 父亲老于又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爹，无能啊!”父子两人一直聊到晚上12点……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二日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5时 父亲老于一早就醒了，他拿着一瓶药和一根绳子往外走。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6时30分 全家四口一起吃早饭，老于吃得很香，因为有他最爱吃的拌黄瓜。 tujian.org
早饭后 父亲趁于恩江出门做家教，对大女儿说：“以后，要和你弟弟好好过!我也就能安心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14时许63岁的父亲来到于恩江住过的房子，悬梁自尽，面容平静。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事件回放 tujian.org
自杀前24小时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8月1日14时许，潍坊诸城市百尺河镇大于家庄村的于恩江终于等来了山东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卧病在床4个月的老于第一次露出笑脸说：“儿啊!你终于考上大学了，能独当一面了，我要是有什么事了，你、你姐和你娘就能好好生活了!”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听到这句话，嗔怪了父亲一句：“爸，你胡说啥呢?上学事不用你操心，学费我自己想办法。爸，你可别做傻事啊!”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你担心我做啥，我还得照顾你娘啊!”父亲说完，就继续躺下休息。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吃完晚饭，父亲老于又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爹，无能啊!” tujian.org
“爸爸，你能不能别乱想了!上大学的事，我自己有数，你就别操心了!”于恩江说完，就把话题转移开，一直陪爸爸聊天聊到12点多才去睡觉。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8月2日早上5点多，父亲就起来了，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不过母亲睡觉很轻，发现老于出去了，就叫于恩江的姐姐出去看看。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姐姐刚走出大门，就看见父亲拿着一瓶药和一根绳子往外走 ，姐姐赶紧跑了过去，抢下了老于手里的东西，“爸，你这是干什么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事，我就是出去转转!”老于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6点30分，全家四口一起吃早饭，老于吃得很香，因为有他最爱吃的拌黄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高考完的于恩江很喜欢睡懒觉，这次难得能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饭。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吃完早饭，于恩江出门做家教贴补家用，父亲则趁于恩江不在对大女儿说：“以后，要和你弟弟好好过!我也就能安心了。” tujian.org
姐姐似乎察觉了父亲的异常，就赶紧跑到了于恩江补课的地方，对弟弟说：“父亲又说乱七八糟的话了，你赶紧回来吧!”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事后，于恩江回忆，这个细节并未能引起他的足够重视，他告诉姐姐说：“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你回家看着父亲点，陪他说说话!”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中午11点30分，于恩江回家吃饭，发现父亲依旧乐呵呵地躺在床上，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便嘱咐了姐姐几句，下午又返回课堂。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又是趁于恩江出去的空当，父亲又对姐姐说：“你不用看着我，我还得伺候你娘呢!”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正是这句话，让姐姐信以为真，就出门做些零散的家务，“看了父亲一上午，家里的活一点儿也没干呢，当时 ，我也挺着急的!”姐姐回忆说。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8月2日14时30分许，村民李伦匆忙跑进于恩江补习的课堂说：“你爹上吊死了!”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脑子一片空白，赶紧就往家跑。接着，他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父亲屈身仰着头，双腿悬空，绳子绕在脖子上，面容平静!(这个场景让于恩江一想起来就悲恸欲绝，身体悬空了，出于求生的本能，老于只要腿一伸就能着地，但是他没有，就在那个低矮的门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赶紧把父亲抱下来，发现身体还是软的，就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医学常识，给父亲挤压心脏和人工呼吸，“爸爸，你醒醒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可父亲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有邻居提醒赶快喊医生过来，于恩江拿出来手机，愣了10多秒也没有按下号码。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邻居说，“你赶快打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说，“急救号码是多少，我不记得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没办法，邻居把电话抢过来，“120，你都忘记了啊!”说完，拨通了电话。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5分钟后，120赶到，抢救后，医生朝于恩江摇摇头说：“血液凝固了，人已经不行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有些发狂的于恩江冲到姐姐面前，一把把姐姐推倒在地，“你怎么不在家里，你不看着爸爸的吗?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啊……”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姐姐没有说话，只有泪水夺眶而出…… tujian.org
A 家徒四壁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8月4日19时许，记者来到潍坊诸城市百尺河镇大于家庄村于恩江的家中。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看到，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一点也不过分，家里唯一的电器是电视机，还是很久以前邻居送的，唯一属于这个家的家具是一个柜子，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无法辨认出本来的颜色。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1990年4月18日，于恩江就降临在这个屋子里。恩江这个名字是叔叔起的，寓意为：无论将来取得多大的成就，都不要忘记家庭和邻居给予的恩情。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的父亲不识字，叔叔起这个名字可谓用心良苦。这个家庭从组建之初，贫苦就如影随行。爸爸老于因为没有钱，在1985年3月10日他37岁的时候，才娶了附近村里一位22岁的聋哑、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子为妻。这桩婚姻，在村里人看来，是一种无奈，但又是合乎情理的组合。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婚后第二年，便有了于恩江的姐姐，因为怀孕时母亲重病一场，救治得不及时。所以于恩江的姐姐，从出生开始，智力就比正常人要低很多。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1990年，于恩江的降生，给这个贫苦的家带来了生机，父亲每天都要把儿子高高举起然后再放下说，“儿子，将来你一定要有出息，要离开这个穷村庄。”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让老于有些失望的是 ，于恩江并非和其他优等生一样，从上学开始就一直优秀，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他的排名一直都是倒着数。一直憋在心里的老于，终于在于恩江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爆发了，看着儿子倒数第三名的排名，老于把手高高地抬了起来，但最终没有落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他蹲在门口连续抽了好几根烟以后，红着眼睛对于恩江说：“你咋这么不争气?咱家啥都没有了，你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家就完了，你知道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B 父亲的心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父亲的这番话，给于恩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至今回忆起来，于恩江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父亲很想哭，张着嘴说不出话，我心里难受死了，我就想，我要是学不出个样儿来，就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这个家，那我就真该死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从那以后，于恩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把游戏的时间全部用来读书，顺利地考上了百尺河镇初中，成绩一直名列全镇前三名。随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诸城实验中学。于恩江说：“刚上高中，我有点松懈，课余时间没有用在学习上，会看看课外书。由于我们班是优等班，大家都是各镇的尖子，我稍微一松懈，成绩就有所下滑。因为高中时住校生活，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父亲总是问我成绩的事情，我也是照例报喜不报忧，但只要成绩一落下，我就想起那天父亲的欲哭无泪，我就会马上振作起来迎头赶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按照于恩江的说法，父亲是一个敏感、善良、自尊心极强的人。记得高二的一次期中考试后，于恩江考了全班第一名，回家和父亲说了以后，父亲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家长会?我想去!”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说：“他之前一直都没去过家长会，因为父亲自尊心太强了，他长期生病，外表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苍老，他怕同学笑话我，就一直不去。那次，我考了第一名，我想他觉得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所以，他真的很想去参加。”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最终，老于还是没有去，他始终觉得，自己去了，只会丢儿子的脸。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很快，于恩江和他的父亲，都进入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高三。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高三刚开始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踌躇满志、跃跃欲试，于恩江的很多同学都写了纸条为自己鼓劲，比如“誓死杀进北大”、“复旦，我来了!”等等。于恩江也在床头贴了一张纸条，“为了父母、为了家庭、为了自己、拼出未来!”并在每天入睡前都大喊几遍。于恩江告诉记者：“其实，我梦想的学府也是复旦。” tujian.org
C 给父亲点歌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说：“所有的梦想都在高考的压力下抽象成了自己认定的那座神圣学府，当时一听到关于复旦的任何消息，就立即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说，那段时间，我甚至经常做白日梦。时间总是会不自觉地来到发榜的那个下午，我知道了自己考上的消息，然后拿着通知书，飞快地跑回家中，冲进爸爸的怀里，告诉他，我考上了，我终于给你争气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激动与期待中，高考进入了倒计时。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那段时间总有人动不动就流下眼泪，也包括我，”于恩江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张震(化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不想考了，我想复读，我顶不住了。’”于恩江赶紧劝慰张震，“你忘了我们的承诺了吗?一起考出这个小县城，一起赚很多的钱。” tujian.org
于恩江说，那段日子，我真是拼了，我们晚上9点45分下课，我从来没在夜里12点以前睡过觉。最晚一次，因为做数学卷子，其中有一道题没有解出来，我就一直做，一直做，直到凌晨3点多。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那时候，我就想，我必须把每道题都做出来，不能有侥幸心理，万一到了高考，真出了这道题不就完了?父亲对我的期望不也完了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的广播站里，同学们开始为高考祝福点歌，于恩江也点了一首，名字叫《以父之名》。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2009年6月9日，高考结束。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之前的两天，老于没有陪于恩江来到考点，理由是：怕他在，给儿子压力。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考完后，于恩江回到家中，父亲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问：“考得怎么样?” tujian.org
“发挥失常了!”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考得不好没什么回来干活就是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父亲说完，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分钟后说，“要不，你再复读一年试试吧!”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看看成绩再说吧!” tujian.org
D 自杀动机是谜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时间再次回到8月1日的那个下午，于恩江如愿收到了山东理工大学的通知书，成绩是587分。而8月2日，父亲老于就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他为什么要自杀，自杀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不光是于恩江一家想知道的，也是村民们疑惑的。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村民张大伟眼中，老于是一个真诚、善良的人。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他告诉记者说：“咱们村里都不富裕，一辈子都靠种地生活，平均每家一年的收入也就4000块钱。有一次，有个村民找老于借了1500元办事，结果不到一周借钱的人就出车祸死了，老于知道这件事后，当时就决定那人欠的1500块钱不要了。当时我还问他，‘这1500块可是你半年的收入啊?’他笑了笑对我说，‘人家家里就剩一个女的了，不容易!’”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张大伟说：“老于能吃苦，为了孩子省吃俭用。有两件事让他们现在仍然记忆深刻：每年春天，邻居会给他家送点咸菜，他就告诉儿子，吃两口馒头咬一次咸菜，别一口一咬;别人盖房子都是几个月就完工，他瓦工活和木工活全自己干，砌墙的砖全是东凑西捡弄来的，房子一盖就是好几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张大伟怎么也不敢相信，“老于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自己最开心的时候，他怎么就自杀了呢?” tujian.org
老于在村里最好的朋友刘峰(化名)激动地说：“老于这人累死也不求人，一心想把儿子培养成人，可力不从心扛不住了!他不是一天两天合计来的，可能早就准备好了，愣被逼上这条路的啊!”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刘峰的话是有理由的，他告诉记者说：“就在老于自杀的一周前，他曾经找过我，他跟我说家里穷啊!本来就我一个人能干活，结果腰还摔坏了动不了，儿子马上要等钱上大学，这可怎么办?”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刘峰听完安慰他说：“没事，虽然大家都不宽裕，但总能有办法。”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老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出去了。“真没看出来，他会这么做!”村民刘峰感慨地说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 我还有责任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的姐姐，没有念过一天书。节省下来的钱，都供弟弟念书了，“念书有什么用?父亲都走了!”有的时候，姐姐会不情愿地这样想。 但每次看到弟弟的录取通知书，悲伤的情绪就会好转些，“弟弟有出息，给家里争气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姐姐说：“没有亲戚肯借钱给我们家了，都知道我们根本还不起。也没啥可抱怨的，我爸爸没有手艺，我也不会干啥，只要我弟弟能上大学……”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诸城批发市场门口，一群拢着手、衣着破旧的人弓腰或站或蹲，一有叼着烟、衣着光鲜的人走近，他们就立即围上去：“要拉东西不?要干活的不?便宜点也行呀!” tujian.org
他们大部分是诸城附近村子里的农民。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小子要开学了，得赶紧给孩子挣点吃饭的钱，今天能挣5块钱，孩子在学校就可以吃一顿饭。”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挣一点是一点，我们就能干个力气活，又不会坑蒙拐骗啥的。要不，到哪里去找钱?”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就这，还经常得不着钱，人家拖着不给，我们能咋办?”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的父亲从前也常常站在这群人中间，和他们一样等活，和他们一样说话。批发市场不让他们进去，冬天时，他们只能站在大门口吹风，不停地跺跺脚，捂捂耳朵。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以前，每次回家，于恩江都要特意从那里经过。有时候会看见父亲装货，他就会跑过去，帮父亲一把，然后等父亲把活干完一起回家，有时候，父亲不在，于恩江还会在那里等一会儿，希望能看见父亲的身影，一直等到天黑。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说：“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敢不敢路过那里，我担心，我一去那里，就会流下眼泪。” tujian.org
于恩江的姐姐说：“现在报纸、电视宣传得好，说念大学念不起国家可以提供无息贷款，供贫困生念大学，可在我们这儿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弄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现在让于恩江最难过的是，父亲离开时的样子，“他一点儿都不难受，人家说，上吊死的人一般都会吐出舌头来，可他没有，他很安静，脸上甚至有些满足。”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抹了一把眼泪，于恩江说：“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因为我还有责任，她们是我的母亲、我的姐姐，我有力气、有知识，我一定会让这个家庭因我而改变。” tujian.org
于恩江还告诉记者说，父亲已经被火化了，我还没有钱给他立块碑。不过，很快，他就会靠自己的努力，赚够钱，把墓碑立上，然后在墓志铭上写着：“爸爸，儿有出息了，请您一路走好。”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记者手记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为他祝福，并做些什么 tujian.org
面对这样一个家庭，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 tujian.org
从那位热心读者给本报打来热线电话留下这个故事开始，我们就知道，这个故事，这个叫于恩江的考生注定和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份来自读者的信任，让我们有责任把不幸告诉更多有爱心的人，来注视这个不幸而又坚强的孩子，来关注这个疲惫而又顽强的家庭，来和他们一起承担困难的处境。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家里有7亩地，年收入近3000元。幸运的是，他们可以吃自己种的菜，剩下的钱都用于供于恩江读书。即便是这样，高中三年，于恩江依然无法只靠家里的力量把书读完，他的母校诸城实验中学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每月给于恩江185块生活补助。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这185块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于恩江吃饭和买书的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于恩江告诉记者，他是这样分配这185块钱的，每天早饭喝一碗稀粥5角钱，中午吃一个馒头加一个素菜是2块钱，晚上是馒头加咸菜一块五，全天总共花费4块钱，每月按30天算，一个月于恩江吃饭只需120块钱，剩下65块钱，他会拿出15块钱买书和报纸，剩下50块钱会带给家里，为给患子宫瘤的母亲治病，给母亲治病家里已经花了7000多块，至今还有外债未还。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事实上，还有很多催人泪下的情节让人不忍卒读，请您在放下手中的报纸时，为这个19岁的准大学生祝福并做些什么吧。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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