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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面孔 南都特派记者[JiZhe] 陈良军 发自北京 被外界称为“打黑英雄”的重庆[ZhongQing]市公安局局长王立军，是今年初新增补的全国人大代表，昨日在京接受了重庆[ZhongQing]市属媒体和数家外地媒体的群体采访。他自称这是担任重庆[ZhongQing]市公安局局长以来，第一次公开面对媒体采访。此前，这位警界传奇人物一直被外界认为带着浓厚神秘感。 王立军介绍了自己对警务工作的理解，并认为自己是同级公安局长中与群众接触最多的一个[YiGe]。他还透露自己经常开出租车上街，为的是了解真实的社会[SheHui]实际情况。 全国200多万名警察[JingCha]，有30多万名是亚健康的，现在[XianZai]每天都有一到两名警察[JingCha]牺牲，每7小时一个[YiGe]重伤，每16分钟一个[YiGe]轻伤，这已经是连续19年的数据，还在循环。 谁能知道我有几百名“棒棒军”朋友，现在[XianZai]第一时间在我们城市发生问题，警察[JingCha]还没给我正式报告过来时，我的电话就已经响了，“棒棒军”就会告诉我。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不喊我王局长，就叫立军。 谈警察[JingCha]职业：“现在[XianZai]每天都有一到两名警察[JingCha]牺牲” 记者[JiZhe]：你能把邮箱给我们吗？ 王立军：我邮箱不敢开，微博也不敢开。 记者[JiZhe]：你当了这么多年警察[JingCha]，经历了这么多事，对这个职业有什么评价？有没有后悔过？ 王立军：警察[JingCha]是一个[YiGe]特殊职业，也是高危职业，还是目前我国最大的公务员队伍。从世界规则看，任何国家在建设时期，警察[JingCha]都是站在法律和行政的中间架构地带，是不可替代的国家机器。 警察[JingCha]需要一种特殊的付出，承载着急难险重，当一切危险来临时，任何人都可以有规避的理由，只有警察[JingCha]不能规避，他只有迎上去。 从生命质素上看，警察[JingCha]的寿命是最短的。特别是现在[XianZai]处于社会[SheHui]矛盾高发期、叠加期，警察[JingCha]不但要在对敌斗争中奉献，也处在社会[SheHui]矛盾的漩涡中，他们一方面要维系国家行政体系平和地缓冲，将矛盾进行转化，同时面对司法和对敌斗争，他们也没得选择。 所以说当警察[JingCha]的人，职业本身就是无悔的，警察[JingCha]自然无悔。 记者[JiZhe]：我查过资料，据说我国每年有400多名警察[JingCha]牺牲？ 王立军：就是这样。中国现在[XianZai]为什么警察[JingCha]是高危职业呢？因为现在[XianZai]是中国社会[SheHui]矛盾的叠加期，也是改革开放当中，各类社会[SheHui]隐患的凸显期。警察[JingCha]的超时加班，就不能像其他行业一样发超时费，他们靠精神在支撑着。 警察[JingCha]队伍中，身体亚健康人群也是最多的，全国200多万名警察[JingCha]，有30多万名是亚健康的，现在[XianZai]每天都有一到两名警察[JingCha]牺牲，每7小时一个[YiGe]重伤，每16分钟一个[YiGe]轻伤，这已经是连续19年的数据，还在循环。 谈食品安全：身为公安局长，呼吁的是食品安全 记者[JiZhe]：作为一个[YiGe]警界的人，你呼吁的是食品安全问题，为什么提这个？ 王立军：这是人们惯性思维的一个[YiGe]盲区，警察[JingCha]这个行业被看得不够宽泛。社会[SheHui]治安是社会[SheHui]矛盾的综合反映，社会[SheHui]矛盾不是某个特定的点，是整个社会[SheHui]运行当中的所有矛盾，上升到一个[YiGe]层面，就是社会[SheHui]治安、社会[SheHui]稳定的问题。警界要面对的是社会[SheHui]复合型的矛盾，这些矛盾在社会[SheHui]所有阶层，所有点线面都有。涉及公共安全的，不论是医疗的，矿山的，最后不都是警方出面啊？ 大家习惯思维都认为警方是单一的，是应对八类暴力犯罪，其实不是这样。整个两会期间，大家都很关注民生，要关注民生，必须听到民声。我们在锋线上，听到的是老百姓最直接的声音，是老百姓最真实的状态，所以我们必须走进社会[SheHui]的灰色地带，才能打击犯罪。 我们还应该看到现在[XianZai]危及社会[SheHui]民生的是什么，这当中让人感觉很无奈的，甚至默默承受的是什么，是食品和医疗。 一个[YiGe]时期的经济不好，国家政策出台，宏观调控，综合各种元素，很快就会好转。一个[YiGe]地区社会[SheHui]治安不好，只要党政重视，全民努力，各界支持，很快也会搞好。但是食品和药品，这些东西不好，影响的不仅是我们当代这些人，而且是未来的后几代人。 试想一下，一个[YiGe]国家和民族的后几代人要是处在亚健康状态，这个民族发展了，但是整个民族的生存质量下降了。这是发展吗？这是倒退。所以我对食品安全的关注，是我们对社会[SheHui]安全概念的一种延伸。 谈应急系统：“正买三架直升机用于高空救援” 记者[JiZhe]：你曾提到重庆[ZhongQing]投入170亿元建救援系统，其中有没有高层建筑火灾救援的考虑？ 王立军：高层救火是世界要面对的难题。世界上现在[XianZai]最高的消防车自身高度是101米，再加上扬程，也没有那么高。 重庆[ZhongQing]并不富裕，建应急系统，最初准备投入153亿元，现在[XianZai]达到170多亿元了。这个系统是继美国“9·11”之后，在很多国际大都市中，都没有一次投入这么大的。因为重庆[ZhongQing]直辖晚，城市基础功能需要完善。 应急系统包括城市的整体功能，从防控体系，到国计民生的煤水电气，到重点要害部位，医疗的施救，自然灾害的应对等。 这个系统现在[XianZai]已经开始顶层设计，基础工作已经完成。本月17日，我们将和惠普、思科、霍利威尔、IBM、中电科等公司在重庆[ZhongQing]举行第三次顶层设计。 顶层设计就是要整合资源实现可视的点对点指挥施救，整合力量实现社会[SheHui]城市功能的数字化管理，所有的施救和民生需求城市建设融为一体。 记者[JiZhe]：这个体系一旦建成，老百姓能感受到哪些方面的利好？ 王立军：比如老百姓想在医疗和人身安全上得到最迅捷服务，想监督社会[SheHui]各个层面，就可以通过信息化实现。这个系统将实现对公民的点对点服务。 我们现在[XianZai]已经开始投入购进俄罗斯的卡桑直升机，对高速公路、高层建筑等实施空中救援，目前已经订了3架。 大约4个月后，这个系统就开始循环，先进行主城的循环，6个月后扩大到主城以外近一 点的区县，1年半后，整个41区县进入试运行状态，达到二级水平。两年后达到一级水平，这在世界上国际化大都市当中也是不多的。 谈工作方式：“每年给几百名‘棒棒军’发手机和充值卡” 记者[JiZhe]：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你觉得跟人民的接触真的多吗？ 王立军：我和重庆[ZhongQing]老百姓接触是最多的。当下跟我同级别的警局局长中，我可以自信地说，我接触的是最多的。 人们经常说，看到我在开出租车，好多人都看到。谁能知道我有几百名“棒棒军”朋友，现在[XianZai]第一时间在我们城市发生问题，警察[JingCha]还没给我正式报告过来时，我的电话就已经响了，“棒棒军”就会告诉我。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不喊我王局长，就叫立军。 我要每年给他们发很廉价的手机，坏了还可以更换，我每年还给他们发充值卡。 记者[JiZhe]：你为什么开出租车呢？ 王立军：因为要是开警车下去，走第一站的时候警察[JingCha]还不知道，下几站警察[JingCha]就都知道了，他有通频嘛。他们会说局长要下来了，所以这个时候我看到的情况不一定是真实的，只能起到一个[YiGe]督导作用。如果真的想看到社会[SheHui]的实际情况，那就应该多做一些务实的工作，还不扰民。 记者[JiZhe]：你载了很多乘客对吗？ 王立军：载了很多乘客，不能拒载啊。我们的出租车是有正式牌照的，就是为了了解民情。很多老百姓在报纸上看到我的照片后，都会说经常看见我。在朝天门、大街小巷、吊脚楼，经常看到我。 谈警察[JingCha]文化：“重庆[ZhongQing]警局去年一年获得国家专利191项” 记者[JiZhe]：你对重庆[ZhongQing]交巡警改革有没有一些心得？ 王立军：想看到警察[JingCha]对社会[SheHui]的承载力和有没有可持续性，应该看他们的文化。 去年到今年，重庆[ZhongQing]警察[JingCha]系统在全国招了100名博士生、5500名研究生、6000名本科生。唯独重庆[ZhongQing]警局里有两个博士后工作站、4个国际中心、9个国内中心。谁会想到一个[YiGe]警局去年一年获得国家专利191项。 应该把警察[JingCha]队伍看做人体的肌理，民主政治、法律操守，就是头脑；所有的设备就是骨骼；所有功能就是肌肉。文化就是血液。血液决定生命。 重庆[ZhongQing]警察[JingCha]过去也很辛苦，人数在全国的万分比是最低的，长三角和珠三角，高的达到万分之三十一，最低也是万分之十七，重庆[ZhongQing]只有万分之九多一点。过去的警察[JingCha]一个[YiGe]人要干3个人的工作，但为什么那么苦，有的人还不理解。就是因为做了事情后，文化没跟上。 同样是警察[JingCha]，为什么现在[XianZai]重庆[ZhongQing]老百姓都认可，全国都觉得重庆[ZhongQing]警察[JingCha]很好呢？就是因为文化跟进了。我们现在[XianZai]正在建的国际中心，血液、痕迹、现场的研究中心，还有国际脓液的鉴定中心，人类个体识别的中心，都是国际级的。在这些方面，我们在全国乃至世界上都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甚至主导着世界上某一个[YiGe]法医科学的发展。 记者[JiZhe]：2011年重庆[ZhongQing]在警务改革方面的重点工作是什么？ 王立军：2011年没有什么体制改革。有的人认为把前面人的事情反了就是改革，把左边的东西拿到右边就叫改革，把后边的东西拽到前面就叫改革，这不是改革。我们2010年有改革，已经全部改革完了，2011年就是推进和完善。 记者[JiZhe]：有的警察[JingCha]说你来了以后，他们感觉到很紧张。你对基层民警的这种状态怎么看？ 王立军：这是少数人说的，可能是形容问题，不能说很紧张，应该说节奏快。因为我们历史欠账稍微多一些，还有我们的警察[JingCha]万分比少一些，现在[XianZai]社会[SheHui]治安形势比过去要严峻一些，所以现在[XianZai]的工作节奏加快了。 最初重庆[ZhongQing]警察[JingCha]的工作量很大，现在[XianZai]工作时间已经回落了，但是工作质量提升了。过去16个小时工作的质量，现在[XianZai]工作9个小时就达到了。 谈爱好：“进研究室解剖能让我很放松” 记者[JiZhe]：重庆[ZhongQing]公安局里面，书全部摆在大厅里面，随手就可以拿一本。这样是不是让警察[JingCha]心理从很紧张回到很安静的方式？ 王立军：世界上能让人心理释然的只有4种元素，我是研究心理学的。一是情感，含亲情；二是自然环境，无声的自我陶冶；三是文化和音乐；四是人际结构。 在紧张的工作中，倘若有文化和音乐，再加上阳光，就是一种最好的宽慰。我们有8个开放式图书馆，藏书33万册，还有21个专业沙龙。 记者[JiZhe]：你最喜欢参加哪个沙龙？ 王立军：我不能偏重任何一个[YiGe]沙龙。但我去得比较多的是科技沙龙。 记者[JiZhe]：那你平时让自己放松是用刚才说的4种方法吗？ 王立军：我觉得一个[YiGe]人的工作和生活习惯，大家有所不同，恐怕能让我很放松的就是我进到研究室，当我像一个[YiGe]医生一样去解剖，当我解剖的时候，我不要想着我是警察[JingCha]来解剖，我就想我一定要带着科学的态度，围绕着现场来做。 假如我在做血液的、DNA的检验，我就想千万不能搞错，如果搞错了，现场会怎么样。我在接到群众报案的时候，就想着举手之间，人命关天，点点滴滴，群众利益。 和大家在一起交流是一种享受，作为自己，应该多看一些书，进入到科技里面，一旦在科技领域有了第一张门票，就会梦想着要第二张门票。所以我就经常去，那里也是我去得最多的地方，花时间很多的地方。 谈性格：“我没有能力高调，所以我必然低调” 记者[JiZhe]：你刚才说，这是你到重庆[ZhongQing]以来第一次公开接受采访？ 王立军：到重庆[ZhongQing]3年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公开面对媒体。我历来都认为，作为一个[YiGe]职业警察[JingCha]，得沉、潜，才决定了专注，沉下去还能潜得住。沉、潜代表了职业的专注度和深度。 记者[JiZhe]：为什么这么少面对媒体呢？ 王立军：我到重庆[ZhongQing]后和重庆[ZhongQing]媒体的第一次见面，属于例行公事，我出席了17分钟，那次没讲什么。 作为重庆[ZhongQing]公安局的主要负责人，这是我3年当中第一次(面对媒体)。因为我没有能力高调，所以我必然低调，今后也是这样，面对社会[SheHui]巨大需求和人民群众巨大希望，自己觉得自己真是能力太有限了。 谈个人经历 “我是成吉思汗的正宗后裔” 记者[JiZhe]：能讲一下你的个人经历吗？ 王立军：个人经历没有什么。 记者[JiZhe]：你是蒙古族的吗？ 王立军：是蒙古族不算特殊经历啊，蒙古族从成吉思汗到现在[XianZai]800多年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是成吉思汗的正宗后裔。 记者[JiZhe]：你这次到北京带警服过来了吗？ 王立军：没有，没有。 记者[JiZhe]：有人说你穿着防弹衣呢。 王立军：不会吧，总会有人问起这个事。前两天也有人问，我觉得很茫然。不会的。 记者[JiZhe]：你的武功高强吗？ 王立军：没有。 记者[JiZhe]：有记者[JiZhe]写过一篇文章，其中写到你从基层民警一步一步走来的经历，很传奇，不知道那里面对你的描述是否正确？ 王立军：请你到网上点一下王立军，那里面70%是真的。 （编辑：SN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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