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艺新任院长张和平谦逊、平和,为人低调,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一如他的名字。1月11日,记者来到北京人艺,问上任不到两个月的他对北京人艺感觉如何,他笑着说:“北京人艺是一锅‘老汤’。”
在话剧界,北京人艺的成就有目共睹,但4年无院长,其是是非非也让人注目。2007年11月23日,学话剧表演出身、曾任北京市文化局局长、时任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兼2008北京奥组委开闭幕式工作部部长的张和平,悄然到北京人艺上任,成为继曹禺、刘锦云之后的第三任院长。
有人曾把北京人艺比喻成“一锅粥”,但张和平却将之喻为一锅“老汤”。他解释:北京人艺成立55年来,已形成了自己的创作氛围和艺术风格,有着自己的观众群,就像一锅“老汤”,新的材料、原料进去会被同化。它的现实主义传统是根深蒂固的,不能轻易更改的,如屡演不衰的《茶馆》、《雷雨》、《北京人》、《骆驼祥子》等经典之作,在话剧界和观众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人们对北京人艺的要求也高,所以北京人艺的作品不应只是优秀,还应成为经典,虽然这难度很大,但北京人艺的老艺术家们对人艺的情感很深,对人艺的艺术风格愿用生命去维护。说到此,他十分感慨,说自己曾与不少剧院团打交道,但具有这样鲜明特点的剧团却是不多见的,这让他感到振奋和鼓舞。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一向温和低调的张和平上任后却并未点“火”,而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先后走访了于是之、郑榕、吕齐、吕恩、林连昆、欧阳山尊、朱琳、朱旭、蓝天野等十六七位老艺术家,听取他们对剧院建设的建议。同时,他也找了濮存昕、林兆华、任鸣、宋丹丹、何冰、杨立新、李六乙等三十多位演职人员谈心。“以前作为旁观者,听到对人艺的议论不少,但现在自己也是人艺人了,就不能简单地下结论,而是要在调研的基础上建立切实可行的制度和办法。”让张和平感到欣慰的是,新老艺术家们都对人艺怀有浓厚的感情,大家都热爱人艺,这种品牌的号召力是巨大的。
谈到北京人艺目前存在的问题,张和平微微一笑,说别的话剧院团存在的问题,北京人艺也有,如缺乏好剧本、社会上一些思潮和情况的冲击造成管理上的困惑等,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上来讲,北京人艺都是有优势的,如有三个剧场,有一批有号召力的保留剧目和优秀演职员,票房去年1800多万元,创历史新高,而且政府投入和支持的力度也很大,这是很多剧团所无法比的。“一般人都会说自己跟自己比有进步,跟别人比有退步,北京人艺的人却要反过来说。这说明了北京人艺的优势和自身的压力,那就是要出戏出人才。”
张和平坦然,他明白,调他来人艺的最大目的是抓艺术创作。好在这些年他一直从事业务工作,始终保持着一位艺术干部的情趣和思维方式,极具创新和开拓意识,而且成就颇丰。他做电视剧,曾推出了《爱你没商量》、《宰相刘罗锅》、《过把瘾》、《东边日出西边雨》等热播电视剧。任北京紫禁城影业公司总经理期间,推出了我国第一部倒计时运作的影片《离开雷锋的日子》;此后又首推贺岁片的概念,与北京电影制片厂等合作,三年间连续推出冯小刚的贺岁片《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将紫禁城影业公司打造成知名品牌。担任北京市文化局局长期间,他三年推出了六本贺岁京剧连台本戏《宰相刘罗锅》,还有儿童剧《红领巾》、评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等;当了北京市政协副主席,他又创意、策划推出了电影《张思德》,参与策划了电影《云水谣》……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北京人艺以前曾被称作‘小作协’,创作人员最多,现在没剩几个人了,所以除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外,还要培养和引进人才,更重要的是与社会上一些重量级作家联系,邀请他们为人艺写戏。”他告诉记者,很多作家愿意给人艺写戏,如邹静之继《我爱桃花》之后,又为人艺写了一部《莲花》,目前正在排练,将于春节前后正式演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组织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献礼剧目,现在手头上有几个本子,但都需要加工提高。”
“有人说,人艺‘腕儿’多,不好管,但我觉得,艺术家都是有个性的,只要真诚地与他们交朋友,工作就好做。”张和平在奥组委工作两年了,与张艺谋等人合作得很好。说到话剧与影视的关系,张和平认为二者应该是互为促进的,北京人艺的演员这方面处理得比较好,如去年纪念中国话剧百年诞辰,剧院所有演员悉数回归舞台,其中濮存昕一年演出一百多场。“演员靠影视成名增强号召力,话剧可以借影视一把力”,他表示,北京人艺也有影视中心,以后要为演员成才服务,要通过改革即转换机制,将二者的关系处理好。至于年轻演员的培养,他认为北京人艺的团带班的办法就不错,现在的主演如宋丹丹、梁冠华、徐帆、何冰等人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如今新一批学员也即将毕业,这20人将成为北京人艺的新鲜血液。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不少人认为,年逾60的张和平到人艺当院长,只是一个过渡。对此,张和平一笑置之,说了一番颇含哲理的话:“干得好,短也是长,干得不好,长也是短。我来人艺,可以说没有功利思想,不牵涉职务及金钱的要求。话剧是我儿时的一个梦,搞话剧的人都知道北京人艺的分量,我为能圆儿时的梦想、为能成为人艺人感到骄傲,我愿意为人艺付出、献身,而且是由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