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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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布托完成于2007年的最新版自传《东方的女儿:贝·布托自传》中文版将由译林出版社推出,于本月中旬在全国书店上架。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据悉,译林出版社于2007年10月即贝·布托回到巴基斯坦准备参加大选之时,买下了她的最新版自传的版权。令人唏嘘的是,虽然在中国出版自传的意向早就确定,但有着贝·布托亲笔签字的纸质出版合同几经辗转,直到在她遇刺后的第二天即2007年12月28日上午,才被寄到译林出版社。本来是要赶1月8日巴基斯坦大选推出的此书,现在却成了对这一伟大女性的怀念与追忆。
出版社表示,《贝·布托自传》的第一批样书将首先在1月8日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与读者见面,全国上架则要等到1月中旬。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贝·布托,这位从不向暴力和威胁低头、美丽与智慧兼备的“东方女儿”,一直以来都是巴基斯坦乃至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政治人物之一。她出身显赫,父亲是巴基斯坦最受欢迎的领导人之一阿里·布托。她16岁考入哈佛大学,后又进入牛津大学深造,获得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等学位。而她的一生却从未平静:亲人相继惨死,其本人也受到牢狱之灾,两度担任总理又两次被解职并流亡他乡……2007年10月,贝·布托回到巴基斯坦,两个月后死于刺杀。 tujian.org
在自传的前言中,贝·布托写道:“不是我选择了此生,而是此生选择了我。生于巴基斯坦,我的生命折射了她的动荡、悲情和胜利。”以隽秀而刚毅的文风,贝·布托回忆了自己命运多舛的一生及其家族的坎坷遭遇,展现了一段充斥着刺杀、牢狱与动乱的独特家族史:她父亲被齐亚·哈克将军发动政变推翻并处以绞刑;她自己则在牢房中度过了近三年的青春岁月,后险些被暗杀在手术台上;她的两个兄弟死于非命。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自传中,贝·布托着力讲述了自己政治生涯的前后始末:从1988年在齐亚·哈克于空难中丧生后,她成为巴基斯坦历史上及伊斯兰世界的第一位女总理,直至2007年10月18日,长达8年的海外流亡生涯回到巴基斯坦的情形。她的回国受到盛大欢迎,也造成了混乱,在恐怖爆炸声中造成上百人惨死……书中最后一章和新版序言都是2007年添加的,而其他部分则延续了旧版自传的内容。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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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序言节选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不愿与历史上的任何一位女性交换位置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不是我选择了此生,而是此生选择了我。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生于巴基斯坦,我的生命折射了她的动荡、悲情和胜利。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巴基斯坦再一次处于国际社会的聚光灯下,恐怖主义分子假借伊斯兰之名威胁着她的稳定。但民主的力量始终相信,通过推行自由可以铲除恐怖主义。巴基斯坦不是一个平凡的国家,我的生活也从不平静。我的父亲、两个弟弟先后被杀害;我的母亲、丈夫,还有我本人都坐过大牢,后来我还长期流亡海外。然而,尽管有这些苦难与悲伤,我仍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感谢真主的保佑,让我突破传统,成为伊斯兰国家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总理。那场选举成为穆斯林世界争论的焦点———女人在伊斯兰中到底应该怎样定位。选举结果证明,一个穆斯林女性可以被选为总理,可以管理一个国家,可以同时被男女民众接受为国家领袖。我对巴基斯坦人民充满感激,是他们给了我巨大的荣耀。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被赋予改变社会发展进程的重任:把一个刚刚起步的国家带进现代社会,打破对女性的偏见,给从来没有过希望的人们带来希望。 tujian.org
如果命运可以任我选择,这样的生活不见得是我首选,但它确实充满机遇、责任和成就。我冥冥中感到,未来还将充满更多的挑战,无论是对我的祖国还是我个人,但我们将勇敢面对。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二十年回首,往事如烟。父亲被杀害,我自己遭囚禁,但是继承父亲衣钵的重任压在肩头。我本不指望追求个人的幸福,也不奢望爱情、婚姻和生儿育女。就像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饱受牢狱之苦、终生未嫁,我原来也以为我将孤守一生。然而,命运打破了这些狭隘的预想,我在婚姻里得到了快乐和满足,尽管周遭的环境困顿艰险。我丈夫19年来始终和我站在一起,和我相濡以沫,我为他的勇气和忠诚感到骄傲。这些年来,他要么住在总理府,要么蹲在大牢,被当成挟持我事业的人质。尽管相距遥远,尽管挑拨离间的阴谋不断,我们之间的感情反而更加牢不可破。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是的,生活并不如我所预料,但我不愿与历史上的任何一位女性交换位置。我是一个为自己的文化和宗教自豪的女人。作为一个女政治家,我一直为巴基斯坦的现代化、教育普及、对外交往与科技进步不懈奋斗。我坚信,一个民主的巴基斯坦能够成为全世界10多亿穆斯林的希望,指引他们在倒退与进步之间做出选择。2007年4月于伦敦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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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1月,巴人民党代主席贝·布托在白沙瓦发表竞选演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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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2月2日,巴人民党主席贝·布托宣誓就任巴基斯坦新总理。 tujia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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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布托聆听民众呼声。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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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布托和亲人一起出席大规模集会。本版图片新华社CFP提供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父亲的绞索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贝·布托(巴基斯坦)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1979年4月4日凌晨,在拉瓦尔品第中央监狱,他们杀害了我父亲。我和母亲被囚禁在西哈拉废弃的警察训练营里,离拉瓦尔品第有好几英里远,但在父亲遇害的那一刻,我心有灵应。那晚母亲给我吃了几粒安定片,好让我挨过痛苦长夜,可是在凌晨2点,我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我大声尖叫起来,“不!”我感觉无法呼吸,我也不想再呼吸了。爸爸!爸爸!当时天气很热,我却全身发冷。好冷啊,我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我和母亲已经没有话来互相安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在空荡荡的警察营里抱成一团,准备天一亮就送父亲的遗体到老家祖先的墓地下葬。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在守丧,不能见外人,你告诉他。”看守进来时,母亲神情恍惚地说。她现在成了寡妇,要和生人隔绝4个月零10天。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走到外屋,水泥地破裂不堪,霉臭味刺鼻,这算是我们的起居室。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们已经准备好和总理一起走。”我对看守说,他站在我面前,神情紧张。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他们已经把他送走埋了。”他说。我如同挨了当头一棒。“没有家人在?”我痛苦地问道,“就是军管当局的刽子手也应该知道,陪伴死者,悼念祷文,见死者最后一面,是我们家属的宗教权利。我们向监狱长要求过……” tujian.org
“他们已经把他送走了。”看守打断了我。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tujian.org
看守不吭声。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他走得很平静。”他到最后才说,“我把遗物带来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他把父亲在死牢里那几件可怜的遗物一样样拿了出来:一套沙勒瓦尔(肥裤子)和卡米兹(长袍衫)———父亲直到死前一直穿着它们,父亲是政治犯,拒绝穿囚服;一个餐盒———父亲最后十天绝食后就没再用过;一套铺盖———床上的断铁丝划伤父亲背部后才给他使用的,还有一个喝水的杯子……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还有他的戒指呢?” tujian.org
我强忍悲痛问看守。“他有戒指吗?”他假装在包里和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拿出父亲的戒指交给了我。最后的日子里,这枚戒指经常从父亲枯槁的手指上滑落下来。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很平静,非常平静。”他不停地念叨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绞刑怎么会平静呢?……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一天前,我见了父亲最后一面,见面时的痛苦让人无法忍受。没有人告诉他第二天清晨他就要被处死,也没有人通知那些一直为父亲求情的外国领导人们,包括吉米·卡特、玛格丽特·撒切尔、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教皇约翰·保罗二世、英迪拉·甘地,还有穆斯林世界的沙特、阿联酋、叙利亚等国领导人。齐亚当局的懦夫们,谁也没敢把杀害父亲的日期对外公布,因为他们害怕人民奋起反抗。只有我和母亲知道,而这也是出于猜测和预感。 tujian.org
4月2日凌晨,我正躺在军用小床上,母亲忽然来到房里。“萍姬,”母亲呼唤我的小名,语气让我浑身发毛,“外面的军官说,今天我们俩应该一起去看你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我立即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母亲也明白,但我们俩谁也不愿承认。他们允许一星期探视一次,今天该母亲去,而我应该要到周末。今天要我们母女俩都去,这只能意味着是最后一次了。齐亚就要对父亲下毒手了。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我的大脑在翻腾:必须立即把消息传出去,向国际社会和巴基斯坦人民发出最后一次求援,时间不多了!“告诉他们我身体不舒服,”我急匆匆地对母亲说,“就说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要去;如果不是,那么我们明天去。”趁着母亲去和卫兵讲话,我赶紧展开已经被我揉成团的纸条,又加了一句话:“我想他们今天是叫我们去见爸爸最后一面。”我草草写完字条,准备递给外面的一个朋友,希望她能赶快告诉党的领导人,让他们通知外交使团,并把人民动员起来,人民是我们的最后希望。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把这个立即交给娅斯敏,”我对忠实的家仆易卜拉欣讲,深知这是非常冒险的举动。没时间等哨兵开小差再行动了,易卜拉欣可能被搜查、被跟踪,但我顾不上这些了,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快!易卜拉欣,快去!”我催促着他,“跟卫兵说,你去为我拿药!”他立即跑了出去。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透过窗户,我看到军法管制部队的卫兵们在互相商量,然后用步话机通报我生病的消息,等待回复。易卜拉欣趁乱已经到了大门口。“我得快点去为主人贝娜齐尔小姐拿药,得快点。”他对门卫讲,这个门卫曾隔墙听到我生病的消息。奇迹出现了,他们让易卜拉欣走了。我的双手颤抖,不知道消息能不能安全传达。 tujian.org
不久我听到窗外步话机里喳喳响了起来。然后他们过来对母亲说:“既然你女儿得了病,你们可以明天去探望。”我们为父亲又争取到了24小时。但易卜拉欣走后,大门立即被紧紧关闭,我们预感到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反抗!我们一定要反抗!可怎样反抗呢?我感到如此无助,被关在牢笼之中,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一步一步向父亲逼近。消息能送出去吗?人民会不顾政变以来的枪弹和刺刀奋起反抗吗?谁来领导他们?人民党的众多领导人都被关在大牢里,成千上万的人民党支持者也被关在牢里,甚至包括妇女,这在巴基斯坦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谁只要提起父亲的名字就会遭到催泪弹和皮鞭的招呼。人民会不会响应我最后的呼唤?他们到底能不能听到我的呼唤? copyright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晚上8点15分,我和母亲打开收音机收听英国广播公司的亚洲报道。我坐在那儿屏息聆听,满怀期待,浑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僵硬了。突然广播报道,我从监狱里送出了一条消息,说明天,也就是4月3日,我将同父亲见最后一面。消息终于传出去了!我等待着英国广播公司继续报道我呼吁人民奋起抗议的内容。但是没有,它却接着说这则消息还没有经监狱长证实,并引述父亲以前的一位部长的话说:“贝娜齐尔已经吓坏了。”我和母亲都不敢看对方,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一辆吉普车载着我和母亲飞驰出西哈拉监狱,监狱大门急速地打开又关上。群众因恐惧而呆呆地站在保安部队后面,不知道他们的总理就要永远离他们而去了。我们被带进拉瓦尔品第监狱,经过又一次搜身,才被带到父亲面前。“你们怎么都来了?”父亲问道,身后的牢房如同地狱一般。母亲没有作声。“这是最后一次了吗?”他问道。母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想是的。”我说。父亲叫过站在旁边的监狱长,他从来都要监视我们的会面。“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吗?”父亲问他。“是的。”他答道,似乎为身为当局计划的执行人而感到羞愧。“日期定了吗?”“明天早晨。”监狱长说。“什么时候?”“根据监狱规定,早晨5点钟。”“你是什么时候接到命令的?”“昨天晚上。”监狱长吞吐地说。父亲看着他。“我能有多长时间和家人在一起?”“半个小时。”“按照监狱规定,我们至少有一个小时。”父亲说。“半个小时。”监狱长重复了一下,“这是上级的命令。”“你安排一下,我要洗个澡,刮一刮胡子。”父亲对他说,“世界是美好的,我要干干净净地离开。”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我就要和一生中最亲爱的人诀别了!我心如刀绞,但我不能哭,我不能在父亲面前垮下来,不能再增加他的痛苦。父亲坐在地下的垫子上,这张垫子是他牢里面剩下的唯一家什了。桌椅和床都已经被他们搬走了。“拿上这些,”父亲把我以前带来的书和杂志递给了我,“我不想让他们碰我的东西。”父亲把律师捎给他的几根雪茄烟也给了我,“我留下一根,今晚抽。”他说道,还留下了那瓶夏丽玛古龙香水。父亲要把戒指给我,但是母亲让他继续戴着。“我这会儿戴着,不过以后要把它给贝娜齐尔。”他对母亲说。“我已经设法把消息传出去了。”我悄声地对父亲说,不让旁边的看守听见。我大概地说了一下情况,他看上去很满意,表情似乎在说:“她快要学会政治的秘诀了。”牢房里灯光昏暗,我看不清父亲。以前每次见面,都允许我们进入牢房坐在一起,今天却不让。我和母亲挤靠在铁栅栏上,隔着牢门和父亲小声地说话。“把我的爱转达给其他几个孩子。”父亲对母亲说,“告诉米尔、萨妮和沙,我一直在努力做个好爸爸,真想能和他们说声再见。”母亲点点头,但说不出话来。“你们俩也受了很多苦。”父亲说,“既然他们今晚要杀了我,我想你们也就自由了。现在宪法不行、军管当道,如果你们愿意,就离开巴基斯坦。如果你们想平静一下身心,可以去欧洲。我同意你们去,你们可以去。”我们的心都碎了。“不,我们不!”母亲说,“我们不能走,我们也绝不会走!绝不能让那些将军以为他们胜利了。齐亚又要举行大选,尽管没人知道他到底敢不敢这么做,但是如果我们一走,就没人来领导人民党了,这是你一手创建的政党。”“萍姬,你呢?”父亲问。“我也绝不走!”我说。父亲笑了。“我真高兴,你知道一直以来我是多么爱你啊!你是我的掌上明珠,一直都是。”“时间到了,”监狱长说,“时间到了。”我死死地抓住铁栅。“请把门打开,我要和父亲说声再见。”监狱长拒绝了。“求求你了,”我说,“我父亲是民选的巴基斯坦总理,我是他的女儿,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要搂一下爸爸!”监狱长仍然不允。我把手从铁栅栏中间伸过去想够到父亲,父亲形容枯槁,已经被疟疾、痢疾和饥饿折磨得不成人样。但是他尽力伸直腰,够着我的手。“今晚我就要自由了。”他说着,一丝红光掠过脸庞,“我就要和我的父母团聚了,我就要回到拉卡纳祖先的土地上去,变成它的泥土,它的芬芳,它的空气。那里将会有关于我的歌谣,我将成为家乡的传奇。”父亲微笑着,“不过拉卡纳就是天气太热了。”“我给您搭个凉棚。”我呜咽说。看守们走了进来。“再见了,爸爸。”我悲痛欲绝,母亲也把手伸进铁栅栏触摸着父亲。我们缓缓地走出满是尘土的牢院。我想回头再看一眼,可是我不能,我知道自己会失控的。 本文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再见了。”我听到父亲的声音。我的两条腿在移动,但是浑然不觉,我已经变成了石头,可仍在挪动。看守们领着我们穿过牢房,院子里搭的全是军用帐篷。恍惚中我挪动着步子,只有脑袋还有些知觉。我一定要抬起头来,这群人都在看着我呢。汽车停在紧锁的大门里面,以免外面的群众看到我们。我步履沉重,好不容易才迈上车,汽车穿过大门急驰而去。人群一看到我们就拥上前来,但被保安部队粗暴地推搡回去了。我突然看到人群前面站着我的朋友娅斯敏,她在等着给父亲送饭。“娅斯敏!他们今晚就要动手了!”我竭尽全力从车窗里往外喊。但是她听到了吗?我喊出声音了吗? tujian.org
5点钟过去了,又到了6点钟。我每呼吸一次,就想到父亲的呼吸已经所剩无几了。“真主!快让奇迹出现吧!”我和母亲一起祈祷。“快让奇迹出现吧!”我那只偷偷带进牢房的猫儿“纯纯”似乎也感到了凝重,她离弃了小猫崽们,再也找不到了。然而我们仍然不放弃希望。最高法院已经一致建议把父亲的死刑减缓为终身监禁。况且,根据巴基斯坦法律,任何死刑的执行都必须至少提前一星期予以宣布。而当局根本没有作任何宣布。 tujian.org
外面的人民党领导人也带信来说,齐亚已经秘密地答应沙特、阿联酋等国,将减缓父亲的死刑。然而齐亚一贯背信弃义、践踏法律,谁能相信他呢?看到我们一直担心,沙特外长和利比亚总理曾许诺,如果执行死刑的日期一宣布,他们就立即飞来说项。他们从英国广播公司的新闻上听到了我的消息吗?他们现在还来得及飞来巴基斯坦吗? tujian.org
这时有一个中国代表团在伊斯兰堡,父亲是开展巴中友谊的先驱,他们能说动齐亚吗?我和母亲一动不动地坐在西哈拉的炎热中,已经无法说话。齐亚曾放出风来说,只要父亲或者家里直系亲属请求饶恕,他就会予以考虑。而父亲坚决不允。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死亡的来临进入倒计时,这样的时刻该怎么度过?我和母亲就这样坐着。我们不时地哭泣,哭到没力气坐起的时候,就倒在床上的枕头上。他们要杀害父亲!我老是这样不停地想,他们要杀害父亲!父亲呆在牢房里,只身一人,他感到孤独吗?他没有书,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支雪茄烟。我的嗓子眼发紧,直到想把它撕开。但我不能让那些常在窗外说笑的卫兵听到我的叫喊。“我受不了了,妈妈,我受不了了。”凌晨1点半,我终于支撑不住了。母亲给我吃了几片安定药,对我说:“睡吧。”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没过半小时,我猛然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感到父亲的绞索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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