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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济南日报》6月9日报道称,昨日,济南市纪委、监察局决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修身养德短信征集活动,并明确要求全市副局级领导干部每人至少要创作编发一条廉政短信。
太有才了!围绕着小小的短信,各地政府部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真是太有才了。端详着济南这新鲜出炉、即将热卖的“廉政短信”,我们自然会想起另一短信时宠:“红色短信”,又称“红段子”——据说用以PK“黄段子”、“黑段子”,由先后“唱红歌,读经典,讲故事”的某市市委书记亲力发起,现已貌似风靡:查据相关报道,从甘肃兰州到广东南粤在移动、联通的支持下“红”了一片。
若问搞上述“廉短”、“红短”好不好?笔者愿意连说一百个“好”字。可细想一下,这里有些事儿还得说道说道。
首先,不妨问两个问题:短信是谁的短信?基本功用何在?于前者,可以肯定地说,短信不是官方支配的某种平台,而是公众物权性质的个人私产:公民合法利益之一,为业务协定开通者享有。诚然,于后者,也可以大致肯定的是,短信的基本功用为满足特定业务使用者、利益享有者自身的需要。这两者皆是再常识不过的“权责对等”范畴。
打个比方,我娶了个媳妇,本人妥善“用”之是没问题的(“家庭暴力”等除外),但换作他人,不管你来者长相是“黄色”的、“黑色”的,抑或是“红色”的,无疑统统都是不“合法”的:轻者构成“骚扰”,重者构成“侵犯”。用了这么个蹩脚的比方,我想说的是:如果乐在其中,据其亦享有的短信私权,政府工作人员彼此之间想怎么你“红”来我“红”去,你“廉”至我“廉”往自然是可以的,然而圈外人的我却有权不参与,更有权不被“掺和”。
很遗憾,自2003年使用手机至今,我素未被“黄黑短信”骚扰过,可自从“红色短信”短信盛行以来,它们牢牢占据了我手机短信空间的半壁江山,清之不尽。我很担心,济南这“副局级领导版廉政短信”会不会不远万里跑到安徽,跑进我的手机里呢?“我的地盘我做主”,搞了我的“地盘”该怎么说?
或许,这么针锋相对地“对”上,有违厚道。毕竟,“廉短”也好,“红短”也罢,虽然有才得令人“不爽”,却多少体现出了官方在解决相关社会难题上的不懈努力与有为姿态。成,不做“短信钉子户”,更不做“极个别份子”,我权且也做个“大公无私”的好公民好了。
“好公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那样做,有多大的价值?具体言之,遑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否就是有革命色彩的“红色文化”而非多元包容的社会主义“公民文化”?名噪一时的“红段子”把“黄段子”、“黑段子”PK下去了吗?恐怕未必,恐怕恰与其反,至少严重被其“熏陶”的本人实在没因之长了什么“文化”。
再说这“廉政短信”,领导干部带头弄一弄,就可达到“修身养德”?未必吧。一则它能比“八荣八耻”还劲道?二则,事实莫不是一而再地表明:某些“犯事”官员缺少的绝非“道德教育”,而是在制度安排层面缺乏强有力的吏治约束机制与完善可行的行政问责体制。换句话说,若不以“廉政”建设为先决条件,再怎么神奇的“短信”,其价值不过就是“皮”和“毛”罢了。
说到底,本属公众一己私有却被变相“充公”的小小短信,终究是难以承受其重的。而某种程度上,反倒可能遮蔽了问题本身:有了“红色短信”,公民除了多删除几次手机信息之外,无他;有了“廉政短信”,除了增长了领导干部们的“短信创作水平”之外,亦无他。一言以蔽之,“有色短信”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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