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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长沙市芙蓉中路，足浴[ZuYu]按摩师小路给客人[KeRen]按摩足底。
足浴[ZuYu]师小路在工作之余向经验丰富的技师们请教人体经络知识
足浴[ZuYu]按摩师在给每一位客人[KeRen]按摩过后，先要用酒精对双手消毒一次，再用硫磺香皂仔细洗净。
化着浓妆，40岁的胡灵(化名)游走在长沙几家足浴[ZuYu]城的过道里。因为丈夫欠债，她加入到保健足浴[ZuYu]的行列。作为一个四处打工的“洗脚妹”，刚上路时，胡灵因年龄偏大屡遭辞退；现在，行情好的时候，她一个月已经能赚到4000多元。她说，这个行业[XingYe]收入还不错，但有一个问题：亲友中有闲言碎语。洗脚按摩曾经一度是色情的代名词，她迄今仍瞒着丈夫和亲友工作，也曾被粗暴的客人[KeRen]当众羞辱。 按照劳动部门的计划，明年足浴[ZuYu]按摩师将正式列入湖南省试验性鉴定的新职业[ZhiYe]。这样一来，“我就能更放松地工作了。”胡灵说，“今后我不会这么担心世俗的偏见，也不会害怕遭客人[KeRen]‘非礼’了。” ■文/记者 刘璋景 图/记者 范远志 【人物】 “洗脚妹”害怕社会异样眼神 这是一家处于长沙市繁华商业街的足浴[ZuYu]中心，没客人[KeRen]的时候，20多个姐妹挤在一间三十平方米的客厅里看电视，吃喝不用操心。5年前，这里曾是澡堂，现在用于正规的足浴[ZuYu]按摩。 附近还有三四家同等规模的足浴[ZuYu]城，生意好的时候互相“挖人”。胡灵说，尽管用工单位不断抬高工价，愿意干这行的人依然呈下降趋势。 为丈夫还债做上“洗脚妹” 穿着统一蓬松的红色体恤，细瘦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胡灵坐在小凳上讲述了她的故事。 当问到她如何走上足浴[ZuYu]行业[XingYe]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表情变成了带着哽咽的悲伤。胡灵说她的丈夫嗜赌如命，2008年欠下一屁股债后，丢下她和3岁的儿子不知去向。为了扛起家庭，她开始了足浴[ZuYu]。但开始的尝试并不成功，“来这里消费的客人[KeRen]多喜欢年轻漂亮的。”她说。 起初她加入了一家小型的足浴[ZuYu]机构，从每个客人[KeRen]那里拿到10元的提成，因为选她的人少，所以她干了不久就离开了。然后胡灵向一个盲人足疗师学艺，三个月以后，通过关系又转到一家稍大的足浴[ZuYu]中心，在这里她用学来的技术赢得了不少客人[KeRen]的青睐。 “虽然不是靠容貌吃饭，但是不守规矩的客人[KeRen]很多。”胡灵说，这与社会对该行业[XingYe]的世俗偏见有关。一次某浑身酒味的客人[KeRen]猩红着双眼让她“那个”，同时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纸钞递上来，胡灵羞辱难当。因为自己纯粹靠手艺挣钱，于是她明确表示不可以，可那位客人[KeRen]却不依不饶，“你们干这行还装什么正经”，并动起了手脚。 最担心身边人的眼神 为了这份工作，胡灵不仅要担心无理的客人[KeRen]，还有身边人的异样眼神。“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足浴[ZuYu]行业[XingYe]的名声不太好，他们说我是想钱想疯了。”胡灵说。 “有时候客人[KeRen]觉得你不顺眼，没有缘由就会把你换掉。”胡灵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时候可能只是客人[KeRen]的心情不好，找个茬出出气。“也有些女客人[KeRen]不好意思直接换掉你，但是心情又不好，所以给她们服务的过程中，会很挑剔，一会儿说你手劲重，一会儿又说你没使劲，很难伺候的。” 通常情况下，胡灵在客人[KeRen]面前，都是闷头干活，不大吱声。她说，最怕撞见熟人，传回家里让人笑话。为此她不常回家，今年春节参加朋友聚会，她始终把手插在口袋里，不肯和别人握手。朋友们还以为她“放不开”，哪里知道她是因为怕姐妹们发现她的秘密。 胡灵说，怕父母不了解、不支持，她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职业[ZhiYe]。“他们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人大多不能接受我们的职业[ZhiYe]。”她说，父母辈对于洗脚这行没有足够的认识，有人觉得洗脚这行低贱，有的把洗脚和一些色情行业[XingYe]挂钩。“其实我们都是正当洗脚，我们都很自重的。” 【行业[XingYe]】 足浴[ZuYu]师明年有望列入新职业[ZhiYe] 其实，足疗保健历史悠久。明朝时期湖南省足部按摩就相当盛行，目前全省超过80万人从事足疗产业，胡灵只是其中之一。但在今年省职业[ZhiYe]技能鉴定指导中心公布的8种试验性鉴定的新职业[ZhiYe]中，足浴[ZuYu]师却再度落选。按照劳动部门的计划，足浴[ZuYu]师明年有望列入其中。目前正处于尴尬境地的80万足浴[ZuYu]师，将获得管理部门的明确承认。 足浴[ZuYu]按摩师落选新职业[ZhiYe] 就在几天前，省职业[ZhiYe]技能鉴定指导中心公布了8种试验性鉴定的新职业[ZhiYe]，职业[ZhiYe]信息分析师、家用纺织品设计师、工艺品雕刻工和糕点、面包烘焙工等榜上有名，而在湖南省拥有大量从业人员的足浴[ZuYu]师却再度落选，未能名列其中。 省职业[ZhiYe]技能鉴定指导中心说，新职业[ZhiYe]的鉴定需要一个较长的认证过程，会考虑该职业[ZhiYe]的从业人数、社会影响等因素。按照劳动部门的计划，明年足浴[ZuYu]按摩师将正式列入湖南省试验性鉴定的新职业[ZhiYe]。 “我认为这不仅是对从业者的一种社会认同，对该产业的健康发展也有积极作用。”来自足浴[ZuYu]行业[XingYe]的徐峰师傅说，足浴[ZuYu]作为民间早有的一门职业[ZhiYe]，劳动部门批准的意义在于它有了“学名”，有了统一的从业资格、考核标准和正式的身份代码，在《国家职业[ZhiYe]分类大典》中也有了一席之地。关键是，社会承认和尊重从事这些职业[ZhiYe]的人。 期待政府规范行业[XingYe]标准 目前湖南有大小足浴[ZuYu]按摩企业3万多家，年营业额约200亿元，每年上缴利税超过13亿元，随着实力派投资者的进驻，足浴[ZuYu]行业[XingYe]得到大力发展。 足浴[ZuYu]从业者关心足浴[ZuYu]师何时成为新职业[ZhiYe]，他们希望以此改善自己的公众形象。在他们看来，正式批准成为新职业[ZhiYe]后，政府应该出台足浴[ZuYu]行业[XingYe]标准，大力打击以足浴[ZuYu]幌子干色情勾当的违法行为，将“手指病”纳入到职业[ZhiYe]病的范畴。他们表示，以政府的名义为自己正名后，公众去做“足浴[ZuYu]保健”会大胆些，从原来的“不能去”、“不敢去”变成“大家去”、“大胆去”。 短语快评 期待更多“新职业[ZhiYe]”尽快鉴定 官方的“新职业[ZhiYe]”认证姗姗来迟，似乎并不影响足浴[ZuYu]行业[XingYe]的快速壮大。在足浴[ZuYu]城遍地开花的长沙，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从事这样一个赚钱的行当，还需要有专门的“新职业[ZhiYe]鉴定”。 当汉子、颐而康这些赫赫有名的足浴[ZuYu]企业，以跑马圈地的姿态大举扩张之时，它们甚至把目光瞄上了资本市场。 如此看来，足浴[ZuYu]按摩师的“新职业[ZhiYe]”认证，似乎已无关紧要。但细细想来，却不尽然。 任何一个行业[XingYe]的发展都有共同的规律，那就是这个行业[XingYe]发展到什么高度，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归根到底是人才。 全省80万从业人员，每年200亿元营业额，一个如此庞大的产业，从业者却没有得到正式的“职业[ZhiYe]认可”，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尴尬之事。 足浴[ZuYu]按摩不是高科技，但也绝非毫无技术含量。在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上，按摩师的技术水准已经成为决定性的因素。但请让我们正视这样一个现实：许多按摩师的内心，带着深深的“低人一等”的烙印。 这是足浴[ZuYu]行业[XingYe]的悲哀，也是其它许多职业[ZhiYe]共同的悲哀。因为从业者缺乏职业[ZhiYe]自豪感，专业人才得不到培养，最终制约了行业[XingYe]的进一步发展壮大。 诚然，职业[ZhiYe]无高低贵贱之分，但在历史的积淀之下，偏见和歧视总是无法完全避免。对此，一方面要靠从业者培养对职业[ZhiYe]的忠诚感，另一方面来自官方的肯定与褒扬也不可少。从这个意义上说，足浴[ZuYu]按摩师尽快入选正式“新职业[ZhiYe]”，对于促进足浴[ZuYu]业的健康规范发展将会大有裨益。■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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