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发言人”王勇平留下了一句“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名言而远走他乡。据统计,在政府新闻发言人的“黄埔一期”中,仍然守在新闻发言人岗位的有11人,占不到两成。第一批新闻发言人中有19位从不发言,还有的发言很少。没有遵守“记者不是你的朋友”金科玉律的王勇平,最终黯然下场。我想这不能说明新闻发言人制度的失败,而是信息透明过程中一个动态演进的过程。
反观汽车业的新闻发言人,它并不是一个强制的制度。但优秀的新闻发言人,不仅能提升车企的品牌形象,而且能成为企业竞争力的一部分。只是目前这样的车企还为数甚少。
在国内汽车业,大型国有企业普遍设置有宣传部,其主事者也担负对外发布企业信息的职责。但目前有鲜明个性,能够掌控传播规律的国有车企宣传主事者,是少之又少。大部分就像从不发言的政府发言人一样,被掩盖在国企庞大的躯体之中。即使不得已对外发言,也是一副宣传腔,或者只是以“不知情”作为搪塞。这从一个侧面反衬了大型国企“政府习性”仍然浓郁的事实。
这其中表现较为出色的是东风汽车公司。尽管东风董事长徐平一向对媒体低调,不如其前任亲和。但东风每年要组织几场公司高层新闻发布会的规矩并没有改变。在这些发布会上,东风一把手或二把手必定带领一帮副总出席,由公司党委副书记亲任发布会主持人,也无需事先布置提问纸条,记者能够针对各板块负责人自由发问。这样的做法使东风的每个发布会都有较高的信息量,给予媒体界一个亲和、开明的印象。
新闻发言人往往由于职位的关系,未能及时知悉企业重大情况,或者在未获授权的情况下不敢私自评论。但发言人如果能够为媒体提供采访的便利,或者在关键时刻组织其企业高层的发布会,便是一个成功的发言人。王勇平的悲哀正在于,在舆情汹汹之际不得不独当一面,而真正的主事者未能走上前台。
对于汽车业来说,另一个特色是公关行业的全方位介入。日常由公关公司充任信息发布者,危机来临时指使其“灭火”,是常有的事,甚至不惜发布假信息。公关的介入,使企业传播专业规范,而滥用公关,或者用烂公关,则会使企业形象大打折扣。许多跨国公司实际上已经深度“公关化”,信息传播变得规范而没有个性。最糟糕的情况则是烂传播主事者碰上烂公关,企业会因此而迅速边缘化。
这方面的好例子是通用汽车,即使在当初“破产保护”的日子里,通用汽车仍能按照自己的步伐做到开放性的信息传播,企业公关规范而不失人情味,公司的公关部门并没有消失在公关公司背后。一位在通用、福特等公司工作过的海归技术人员曾感叹,正是因为通用的开放作风,使其即使经历生死危机,而未来仍然会是全球霸主。
而一个“长命”而称职的新闻发言人,对企业来说则是一种福气。像奇瑞的金弋波和长城的商玉贵,他们长期的积极存在,给企业增添了不少正面形象。
企业传播是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因此也是企业竞争力的一部分。(陈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