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收藏,重要的是鉴别,而鉴别的要诀很多。他指出最基本的一点是,多看实物,既看标准器,也看旧仿、高仿和修复器,然后请师傅通过“比较法”为你指点与分析两者在形制、质地、花纹、工艺、手感、包浆等方面的异同。鉴定学又称“眼学”,或曰“目测学”。这么说来,这还是一门经验学。在收藏领域,哪些专家的话可信任?他引用我国仿古专家、做旧技法第一人毛晓沪先生的话说:“是那些自己一直在市场上买东西、搞收藏的专家才可信!反之,不可信,或不可百分之百地信! ”
陈柏森对明清家具艺术赏玩的一篇篇短文,其实是一段段非常耐读的诗意表白。先读他一段文字,可知他的过去:“我从20世纪80年代起便如饥似渴的阅读与写作,读的是新文学,写的是新诗。写得最多的是在车间里当工人的时候,以单纯的心写质朴的诗,几乎天天都写,灵感如泉水一样涌出来,甚至坐在公交车上也会思绪联翩,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竟迷上了收藏与鉴赏。 ”一句“不知为何”颇让我们费猜。我想收藏家也有品位之高低的区分。我不相信,一个曾经痴迷于诗歌,以单纯的心写质朴的诗的人,转而迷上了收藏与鉴赏,其品位会下降到诗之下的。对“不知为何”,他自己作了回答,请听:“我收藏并特别钟情的是明清家具和杂件,仔细想来也是很自然的事。较长一个时期以来,诗较多反映潜意识,散文则囿于小天地,而能真正揭示社会本质和人性善恶的小说更是凤毛麟角;加之青春已逝,热血渐冷,阅读新文学的欲望几近消散,写作新诗的激情更是荡然无存,便不得不埋首于古籍旧书,在古酒坛里浸淫得久了,就喜爱上了古董,尤其是明清家具和杂件。——作为一件艺术品,它不仅是一种物质,更蕴含着一种精神,比时下的散文来得精致,比新刊发的诗更耐人寻味。 ”
陈柏森是个性情中人。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扇“南山堂”的门,侧墙上那块明末花板最是诱人,每每驻足于这块两个壮汉才扛得动的镂空雕大花板前,看着倒悬于山崖畔的那棵粗硕虬结的梅树以及树上那对仙鹤,看着茂密而下垂的竹叶,总能闻到悠悠的梅香,听到飒飒的风声,思绪飘得很远很远——难怪书中的欣赏文字也清明得有点像明清小品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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