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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HuiYi]召开，听取政府工作报告的有列席[LieXi]旁听[PangTing]人员。本报记者 韩萌 摄
57岁的“威尼斯商人”朱裕华，正在参加全国两会。 朱裕华既不是人大代表，也不是政协委员，他是此次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的海外侨胞。 除了列席[LieXi]，参与两会的特别形式还包括“旁听[PangTing]”。中国经济社会理事会部分成员、中央社会主义学院部分学员就旁听[PangTing]了今年的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 实际上，每年都会有一些不是代表、委员的人员，列席[LieXi]或旁听[PangTing]全国两会。 这是一个既公开又不被大家熟悉的群体。列席[LieXi]和旁听[PangTing]已写进相关议事规则中，不过，这些人员的身份构成，他们如何参与两会，他们与代表、委员有何不同，公众还知之甚少。 □本报记者 朱柳笛 黄玉浩北京报道 谁在列席[LieXi]与旁听[PangTing]？ 侨胞被总理报告感动 意籍华人朱裕华说，“国家给了我们强大的精神后盾，从来没有忘记我们5000万侨胞” 提前一周到、推迟一周走，意大利意中交流协会主席、意中国际贸易集团董事长朱裕华，希望尽可能延长自己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中国两会之旅。 意大利籍华人朱裕华，离开中国已有30年，今年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中国两会。 温家宝总理作政府工作报告时说“诚挚感谢海外侨胞为振兴中华民族作出的巨大贡献”，台下的朱裕华感动得热泪盈眶。 “以前在异乡打拼，感觉自己孤军奋战，像孤独远行的马可·波罗。如今国家给了我们强大的精神后盾，国家从来没有忘记我们5000万侨胞。”朱裕华说。 朱裕华从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办公厅获悉，海外侨胞受邀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已有11个年头，2001年有9名成员，今年则有来自20多个国家的30多名侨胞。11年来共计285人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政治制度研究室副主任韩旭介绍，两会里的列席[LieXi]与旁听[PangTing]，可追溯到1989年。 这一年通过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议[HuiYi]事规则》已有了列席[LieXi]和旁听[PangTing]全国人大会议[HuiYi]的相关规定，而《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全体会议[HuiYi]工作规则》则允许政协全体会议[HuiYi]邀请有关人士列席[LieXi]和旁听[PangTing]。 每年列席[LieXi]、旁听[PangTing]的人员不一定一样，不过组成架构几乎是一致的。 国务院组成人员，中央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列席[LieXi]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HuiYi]；其他有关机关、团体的负责人，经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决定，可以列席[LieXi]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HuiYi]；而大会全体会议[HuiYi]设旁听[PangTing]席，旁听[PangTing]办法另行规定。 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的全体会议[HuiYi]则可邀请，中共中央有关部门、中央国家机关有关部门和有关人民团体负责同志列席[LieXi]，也可根据情况邀请其他人士列席[LieXi]；同时可邀请有关方面人士旁听[PangTing]，也可邀请各国驻华使节和新闻官旁听[PangTing]。 记者获得的一份今年两会中政协分小组讨论的列席[LieXi]名单，显示列席[LieXi]者除海外侨胞，还有黑龙江、内蒙古等省、自治区政协主席及多省市统战部长。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部分学员是旁听[PangTing]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的群体之一。该校相关人士称，学院2009年有53个旁听[PangTing]名额，2010年起增加到85个。 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下属机构中国经济社会理事会相关人士表示，今年他们有10名成员旁听[PangTing]了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 如何能列席[LieXi]和旁听[PangTing]？ 机关团体推荐或申请 据姜维了解，海外侨胞一般是大使馆向各部门推荐人选，经各部门审议后由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通过 全国人大新闻中心介绍，今年共有2373名成员列席[LieXi]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HuiYi]。通常，在2月份时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HuiYi]上确定哪些人列席[LieXi]，并由大会秘书组来负责列席[LieXi]的具体事宜。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内部人士介绍，三年来，每年学院都要跟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秘书处申请，对方会审查学院的资格，并根据旁听[PangTing]席容量，统一安排参与旁听[PangTing]人员。 “学院的旁听[PangTing]并没有作为一项制度规定下来，也许今年能旁听[PangTing]，但明年就不一定了。”该学院一名负责人称。 中国经济社会理事会介绍，他们参与旁听[PangTing]的，有理事会的专家、学者、国企的理事及民企的理事等。程序是，先由理事会集体拟出一个名单，然后由理事会相关领导审核，通过后再交给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办公厅审议通过。 中国光彩事业日本促进会会长姜维了解到，海外侨胞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是由其所在国的大使馆、外交部、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国侨办等部门联合推动的。一般是大使馆向各部门推荐人选。多选择在当地较有声望的侨胞，然后由各部门审议后，由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通过。 今年，美籍华人李昌钰博士列席[LieXi]了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他参与过辛普森杀妻案、“9·11”案，被称为“华人福尔摩斯”。此次，他受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办公厅委托，担任海外侨胞列席[LieXi]政协会议[HuiYi]的召集人。 “接到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十一届四次会议[HuiYi]的邀请后，我曾担心这个会议[HuiYi]是不是一个类似名流聚会的娱乐大Party，担心浪费时间。”李昌钰说。 尽管有顾虑，李昌钰还是出面召集联系其他37名列席[LieXi]海外侨胞，“他们都欣然答允，并以之为骄傲。” 听了温家宝总理作的政府工作报告后，李昌钰认为，中国并非如一些西方媒体报道的那样经济落后和发展无序。“总理报告始终贯穿并多次提及的民生问题，让我印象深刻。” 如何参政议政？ 列席[LieXi]可建言 旁听[PangTing]只能听 列席[LieXi]政协会议[HuiYi]的侨胞朱裕华得知，两会列席[LieXi]人员的建言将被制作成册并分发 列席[LieXi]与旁听[PangTing]人员在两会中，如何表达意见和建议，以及是否能参与表决？ 中国社会科学院韩旭老师介绍，与代表和委员不同，旁听[PangTing]者只能“带一双耳朵”进会场，不允许发言。 两会的列席[LieXi]者，要做的事情则有很多，阅读提案议案、分组讨论、听取报告。可以建言，不过不能递交提案议案和表决。 两会中的李昌钰显得极为忙碌，“我学习并逐渐了解了中国的政治制度，熟悉了中国的现实国情，了解了一些国家的大政方针的出台过程。” 从事数十年刑侦工作的李昌钰极其看重现场。他认为正是自己深入到两会的现场，才了解到两会切实关系国计民生， 意中国际贸易集团董事长朱裕华列席[LieXi]政协会议[HuiYi]时，一口气提了8条建言，有人戏称他很有“饥饿感”。朱裕华说，希望自己尽可能为祖国多提有益建言，因为列席[LieXi]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朱裕华觉得稍有遗憾，“这次时间太仓促了，接到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办公厅的电话离两会开幕只有很短的时间，来不及调研，否则的话，会做出系统的建言报告。” 姜维曾于2009年被邀请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他说，当时他的准备时间充裕一些。在获知自己被邀请后，他还曾带领着中国光彩事业日本促进会在日本多家华文媒体上征求在日侨胞的意见，并召开座谈会听取意见等，整理成集带到两会上。 在韩旭看来，列席[LieXi]者因身份的特殊性，在会议[HuiYi]上的发言也会受到一定的重视，并可能会最终反映在整理的会议[HuiYi]材料上。 朱裕华从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秘书处了解到，今年两会列席[LieXi]人员的建言献策，将制作成册，由大会分发给与会人员和相关领导。 是否能常态化？ 常态化有助“扩大言路” 专家姜明安认为，邀请代表委员之外的公民列席[LieXi]两会，是团结一切建设力量的好方法 去年，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举办海外侨胞列席[LieXi]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全体会议[HuiYi]10周年纪念座谈会，姜维参加了。 座谈会上介绍，国家每年特邀一些海外侨胞列席[LieXi]政协会议[HuiYi]，已经成为一项制度。姜维发现，每一名海外侨胞，几乎只列席[LieXi]过一次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会议[HuiYi]。 朱裕华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并因此觉得“更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他更希望列席[LieXi]两会制度能变得常态化。他觉得，只列席[LieXi]一次，参会时间很仓促，没有时间去做深入调研和跟踪反馈情况， 朱裕华认为，全国政协[QuanGuoZhengXie]或可借鉴上海市的做法。 上海市政协下属有一个港澳台侨委员会。朱裕华已在该委员会内担任了13年委员。他们也能和上海市其他政协委员一样，也可以做提案。提案一旦通过，上海市政协港澳台侨委员会也可以敦促涉及部门实施，次年会议[HuiYi]上再做相关总结。 2010年，朱裕华的提案是“增加水上巴士”，将水上交通纳入城市公共交通系统，“因为有连续性，我就可以长时间关注政府的这方面建设。” 朱裕华觉得，国家可以扩大列席[LieXi]两会人员的“权限”，包括考察和调研的权力，“侨胞虽是外籍，但与中国公民一样有一颗热爱国家、希望建言献策的心。” 李昌钰也表达了同样的愿望，“如果能多几次机会，就更好了。” 北京大学法学院研究行政法的姜明安教授认为，邀请代表、委员之外的人员列席[LieXi]两会，无疑是一个扩大言路、团结一切建设力量的好方法，“可以考虑常态化、制度化”。 不过也有学者质疑，列席[LieXi]和旁听[PangTing]的成员并非经过选举产生的，如果他们可以提交提案、议案甚至进行表决，是否与两会制度的设计原理有不吻合的地方？ 在韩旭看来，诸多的尝试，虽有与制度设计原理不吻合的地方，但只要不违背宪法和法律，是值得肯定的。因为两会的列席[LieXi]与旁听[PangTing]，可以让公民看到代表们履职行权和委员参政议政的过程，很好地体现了公民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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