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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人大西藏代表格桑卓嘎眼中三代人的人生轨迹 |
2009-0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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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龙 常爱玲 邹声文
“父母没上过学、不识字,我自己读了四年中学,我的三个儿子都上了大学!”说起家里三代人的不同人生际遇,正在加拿大访问的中国全国人大西藏代表团团员、西藏拉萨塔玛村党支部书记格桑卓嘎十分感慨。
50年前,格桑卓嘎的父母都是“差巴”,要领种份地,并向农奴主支差役。
在旧西藏,实际上90%的人都是被称为“差巴”和“堆穷”的农奴,他们没有生产资料和人身自由,靠耕种份地维持生计;还有5%的人被称为“朗生”,这些世代奴隶被当成“会说话的工具”。而仅占总人口不足5%的农奴主,却占有西藏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垄断着西藏的物质和精神财富。
“我爸爸妈妈都没上过学。他们曾对我说,连穿衣和肚子问题都解决不了,哪里还想什么读书!”格桑卓嘎说。
“父母结婚时非常穷,家里的财产只有一个柜子、一张土砌的床。”格桑卓嘎说,不光是她家,整个村子都很穷,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农奴,不可能有什么财产。
1959年,西藏实行民主改革,百万农奴翻身成为国家的主人,也成为生产资料的主人。从那时起,一直为吃饭穿衣发愁的农奴和他们的后代,开始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现在我们村有1700多人,种田、养牛羊、做生意,去年人均收入已达6800元。全村人均住房50平方米,已有300多户住进了刚刚建成的新房,家家都通水、通电、通气。”47岁的格桑卓嘎说,国家在西藏推进农牧民安居工程,老百姓自己出一点、国家补贴一点,盖的新房既符合居住要求,又富有民族特色。
现在的塔玛村每家都有固定电话、手机,许多人家购买了新款液晶电视,还有些村民添置了电脑。
“我妈妈还说过,以前不光穿衣吃饭解决不了,自己对婚姻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格桑卓嘎介绍说,她的妈妈就是在贵族的命令下,从另外一个县来到塔玛村,嫁给了爸爸。“以前他们根本不认识。农奴的婚姻都是贵族说了算”。
民主改革以后,百万农奴成为自己婚姻的主人。“有了婚姻法,就可以自己选择爱人。”格桑卓嘎说,“我的婚姻就是自己选择的。我爱人的单位离我们村很近,我们逐渐认识了,有了感情,最后走到一起。”
在旧西藏,妇女社会地位低下。如果女人看男人,目光不能越过男人的腰部。
“现在男女平等,在我们村,由女的当家的就有很多。” 格桑卓嘎说,“作为村支书,我还要带着全村进一步致富。”
格桑卓嘎的母亲晚年生活无忧无虑,但对不识字这件事,老人至今十分遗憾。而对出生在民主改革后的格桑卓嘎和她的6个兄弟姐妹们来说,上学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们7个都能看书。我上了四年中学,弟弟和妹妹后来还当了老师。”
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格桑卓嘎特别注意对孩子的教育。三个孩子学有所成,让她感到十分自豪:老大已大学毕业,目前在青藏铁路工作;二儿子和三儿子目前分别在中南民族大学和西藏大学念书。
“我经常对三个孩子讲,你们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国家,是国家培养了你们。” 格桑卓嘎这样告诉记者,“上大学以前,我的孩子没交过学费、杂费和书本费,这些都有国家补助。”
每天早上,包括格桑卓嘎的母亲在内,塔玛村的老人们都会走出家门,或步行,或乘公交,到一公里外的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去转经、祈祷。“人们去转经,或者不去转经,都是村民们个人的事情。”格桑卓嘎说。
因为最小的儿子在西藏大学学习藏族舞蹈,所以格桑卓嘎对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十分关注。她告诉记者,她学过汉语,但自己生活中都用藏语;拉萨街上,商铺招牌大多是汉藏双语书写,藏语往往排在上面;在传统节日和大型活动上,人们会穿上节日盛装载歌载舞。
“为什么一些人要说西藏传统文化在毁灭?”格桑卓嘎十分困惑,“我的感觉跟他们相反。我们的民族文化得到了更好的发展。”
“西藏不是某些人的装饰品。西藏人的生活也要进步,也要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改变。”她说,“如果我们的父母想让社会一直保持不变,我们不会同意;如果我们不让社会接着发展,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听。”说到这里,格桑卓嘎有些激动。
塔玛村离拉萨非常近,村民们对去年发生的“3·14”暴力犯罪事件非常清楚。格桑卓嘎说:“那些人根本不是在和平游行,而是在打砸抢烧,破坏社会秩序。他们害死了18个人,烧了那么多店铺,让我们做不成生意,孩子也无法上学。”
不久前,西藏自治区决定设立“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塔玛村将首次迎来这个重要的日子。“出国访问美国和加拿大前,村里告诉我,他们要好好庆祝这个节日,还说如果因为我出访赶不上,等我回家一定给我补上。”格桑卓嘎说。
“这个纪念日很重要。”她说,“我们要热爱自己的国家,要牢记自己的历史。”
谈起这次出访的感受,格桑卓嘎很有感触:“对西藏以前和现在的情况,许多西方人都不了解。实际情况根本不是他们听到的那样子。如果他们多听听我们这些生活在西藏的人的看法,亲自到西藏去看看,相信他们会改变自己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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