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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交通部队抢建扎墨公路隧道造福西藏各族群众纪实 |
2009-0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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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春梅 史照栋 齐明宇 徐贵方
武警交通部队官兵承担了打通西藏扎墨公路嘎隆拉隧道的建设任务。陈鸿圣摄
●4月20日,中国最后一条通县公路——扎(木)墨(脱)公路在西藏开工
●嘎隆拉山是打通扎墨公路的“卡脖子”地段,武警官兵将用两年时间打通3300米长的嘎隆拉隧道
●武警交通部队进驻雪山8个月来,先后参加30多次抢险,救助遇险群众200多人,唱响一曲民族团结的壮歌
墨脱,被称为“高原孤岛”,位于西藏自治区东南部,因为嘎隆拉山阻隔,成为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县;
墨脱,被称为“原始部落”,1万多名少数民族群众生活在刀耕火种状态,一半人没见过汽车;
墨脱,被称为“最揪心的地方”,为打通扎(木)墨(脱)公路,50年来,有200多名修路工人长眠于此。
去年9月,“筑路铁军”——武警交通部队300名官兵率先吹响征战扎墨公路的号角,承担了全线施工难度最大、工程技术要求最高、生活环境最苦的唯一一座隧道——嘎隆拉山隧道建设任务,目前隧道已掘进420多米。
武警交通官兵以敢于牺牲、勇于奉献、拼死战斗的精神,正把墨脱人世代梦想变成现实。
兵发墨脱,挺进“死亡地带”
一座嘎隆拉山,这边是现实,那边是历史;
一条扎墨公路,这边是生活,那边是梦想。
打通扎墨公路,是墨脱人世代期盼,也是维护国家安全、促进民族团结的现实需要。
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党中央、国务院和西藏自治区政府先后5次修建这条“天路”。由于地质构造极不稳定,气候条件恶劣,自然灾害频发,修成的路被毁坏殆尽。目前,只有一条在悬崖绝壁上开凿出的“土坯路”,每年7至9月才可通行,车毁人亡的惨剧时常发生。
改革开放30年积累的物质和技术,让中国人民有了和大自然抗衡的实力。为了改革开放成果惠及西藏各族群众,去年9月,国家正式立项,投入近10亿元将扎墨公路列入西藏“十一五”重点建设项目。并把最难啃的“硬骨头”——打通3300米长的嘎隆拉山隧道任务交给武警交通部队,工期只有两年。
这是对武警交通部队官兵的信任。近年来,他们先后参加铁峰山、二郎山、鹧鸪山、海子山隧道等国家重点工程建设,先后荣获建筑行业最高奖“鲁班奖”和土木工程最高奖“詹天佑奖”,10多项工程获国家科技进步奖。
武警交通一总队奉命出征。政委刘根水在动员大会上动情地说:“嘎隆拉隧道是死任务,就是死也要头朝着墨脱的方向!”
嘎隆拉山海拔4800米,地势陡峭,地形复杂,山顶常年积雪平均厚5米至6米,从波密到嘎隆拉山仅24公里,要翻越10多处泥石流、塌方多发路段,冬季雪崩随时可能发生,被称为“死亡地带”。据不完全统计,平均每年至少有10人、几十头牲畜葬于山腹。2004年2月的一次大雪崩,就吞噬了11个人的生命。
这是一场战斗还没有打响,就要时刻面对死亡的战斗。
去年8月20日,工程师刘九林带领10人勘测小组和1名向导进入嘎隆拉先期实地勘测,开进到16公里处时,隐约从前方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泥石流来了!”刘九林赶紧指挥调转车头躲避,但便道上只容一辆小车通行,根本无法调头。情急之下,他们只好弃车向旁边的一处高地爬去。当最后一名战士赵天明刚刚站稳,泥石流挟着石块、大树,翻腾着倾泻而下。
为了隧道早日贯通,武警交通指挥部决定实施从嘎隆拉山南北两侧打通的办法。南侧官兵必须赶在10月份大雪封山前,把所有装备物资、近百人一年的给养全部抢运到位。此时,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
9月3日一大早,官兵搭乘拉送物资的车队小心翼翼地向山顶进发。中午时分,车队行驶到嘎隆拉山顶,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突然乌云翻滚,狂风挟着雪粒呼啸而来。突然,一辆汽车轮胎发生打滑现象。危急关头,带车干部杨忠良和三级士官崔智连忙脱下棉大衣,塞到轮胎下面,避免了一次重大险情。
从地方找来运输的5头骡子累得趴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三级士官祁正军等10名战士上前卸掉骡子身上的大米、面粉,往身上一甩,用背包带牢牢地捆好,就向山下走去。碰到险要地段,他们几乎爬着一步一步往前挪。一位珞巴族向导吃惊地说:“这些军人,背东西比骡马都厉害。”
25天后,官兵硬是把1300多吨生产物资、50多吨爆材、100多吨生活给养全部运到营地。
科技开道,破解“世界之最”
去年11月,隧道刚刚开始掘进,眼前的情景就让多名专家大吃一惊:掘进至800米以上才可能出现的断层竟然这么早就出现了。 据测算,隧道的断层可能有7道之多。
有关资料记载:嘎隆拉隧道地处喜马拉雅断裂带,是迄今为止国内穿越断层最多、地应力最强、逆坡度最大的高原隧道,被称为“隧道地质病害百科全书”。
工程被迫停了下来,官兵们心急如焚。
大学毕业入伍14年、与隧道打交道14年的总工程师毛瑞兵主动请战,接下这块“硬骨头”。一连好几天,毛瑞兵带领技术骨干进实验室,查资料,顶风冒雪把隧道周围方圆10公里的地方踏勘遍了。三天三夜,毛瑞兵两眼熬得通红,最后确定了施工方案,解决了施工安全难题。
轰隆隆的炮声和施工机械的轰鸣声再次响彻高山峡谷。在安全的防护下,官兵们顺利实施开挖面的加固和处置。4个月,官兵们打通隧道230多米。
然而,接下来发生了一种可怕的现象,让施工再次陷入困境。开挖过程中,北侧隧道断面突然出现了极为罕见的涌水涌泥现象,大面积的泥水汩汩而出,淹没了作业面,隧道一片汪洋。
涌水涌泥难题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开挖的隧道断面在长期浸泡后,很可能将发生整体垮塌,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武警交通一总队党委连夜召开专题会议,集中技术精英组成科技攻关小组,由程春明任组长。
在众多隧道专家列席的专题会议上,程春明大胆提出了“排堵法”:即利用小导管强注浆、长大管超量注浆,使大范围的涌水涌泥控制在一定区域,引流到水沟中,并采取大功率的排涝设施排水。
施工班组官兵第一时间集结一线,程春明带头跳入齐腰深的冰水中,组织官兵24小时不间断排漏。其余作业班组紧急实施衬砌,密封加固,涌水涌泥施工难题迎刃而解,开创了我国高原公路隧道施工治理涌突的先河。
高原禁区,诠释“生命价值”
征战嘎隆拉,是交通官兵向自然界送出的请柬,向生命极限发出的挑战。
冬季,嘎隆拉山空气含氧量只有内地的50%,官兵时刻面对缺水、缺电、缺氧难题。在隧道打风钻,每开挖1米至少需要10立方米水,刚开始没有地下水,官兵们只得把大块雪放入铁桶内烧化,再一桶一桶地抬到作业面。隧道内机械噪音高达300分贝以上,空气中粉尘浓度达40%,官兵们戴着十六七层的口罩,鼻子、耳朵里还是黑黑的粘稠油灰,吐出来的痰像泡沫,他们只得架起两个大功率通风机。
今年2月中旬开始,嘎隆拉山暴雪整整下了12天,山南侧积雪深达4米,把门堵得死死的,官兵只好挖出一条30米长的雪洞,上、下工地靠四肢在雪地上爬着进出。
青菜,成了这里最贵的奢侈品。靠墨脱一侧的部队,官兵基本吃不到新鲜蔬菜,官兵喝融化的雪水,用喷灯烤罐头吃,常常外面是热的,里面还是冰。大雪封山后,只能靠吃干粮、干菜、罐头补充体能。时间长了,不少官兵出现头发脱落、指甲翻卷、牙齿松动等高原病症。
官兵最难以忍受的,莫过于精神的孤独和寂寞。冬季大雪一下就是数十天,手机打不通、电视没信号、报纸和家信送不上来,为了打发施工之余的时间,官兵们尝试了好多办法:坐在雪地里数星星、对着老家的方向喊山。
今年春节,是官兵们来到嘎隆拉山过的第一个春节,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把信号全部覆盖,官兵们别出心裁地组织了一次写春联比赛,并准备把写得最好的传到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现场。春联评出来了,但整个除夕之夜,电话里发出的都是忙音。看着大家遗憾的眼神,副大队长崔喜贷认真地说:“就对着电话喊吧,亲人一定听得到。”积压在官兵心中的情感爆发出来,他们一齐对着话筒喊起来:“奋战在嘎隆拉隧道的武警交通官兵向全国人民拜年了!”
生命驿站,架起“幸福通道”
这是一个特殊的“生命驿站”。
在官兵们施工和宿营地,总有一顶专用的急救帐篷,摆放着食品和急救药品,这是专门为过往群众和旅客需要时提供的。
去年11月14日傍晚,急促的敲门声把正在北侧值班的干部阎成虎吓了一跳,门开了,门巴族青年顿珠牙齿冻得“嘎嘎”作响:“有两名同伴被困雪山垭口,‘金珠玛米’快帮帮我们吧!”
雪山营救,是一次生死考验。没膝深的积雪使得救援异常艰难,官兵每前行一步,都要用出全身气力把腿从雪地里拔出来。刘瑞河用两条背包带把大家系在一起,大伙儿互相拽着背包带艰难地向山顶攀爬。
50分钟后,刘瑞河猛然抬头,发现离雪山垭口不远处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大家走到近前,果然是一名被困的年轻人。小伙子被官兵转运到营区急救帐篷抢救。大家又去继续寻找另外一名被困者。官兵们在垭口南侧的一块平地上,终于找到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在火炉旁,官兵们把大衣盖在老人身上,不停地给他揉腿、搓脚板心,一勺一勺地把姜汤喂进老人的嘴里。经过近一个小时抢救,老人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官兵们进驻嘎隆拉雪山8个月来,先后参加30多次抢险,救助遇险群众200多人,抢救物资1000多吨、价值500多万元。
嘎隆拉雪山作证,交通官兵把战天斗地的豪情铺满天路;
雅鲁藏布江铭记,交通官兵用鲜血和生命写就的壮歌,永远回荡在西藏各族群众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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