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拍摄[PaiShe]个人影像志的开始 一个[YiGe]普通的中国人, 从27岁起, 每年拍一张照片[ZhaoPian], 一直持续了62年…… 叶景吕,一个[YiGe]普通的中国人,不普通的是:从1907年27岁开始,连续62年每年到照相馆给自己拍摄[PaiShe]一张照片[ZhaoPian],直到去世当年的88岁,整整跨越了晚清、民国和新中国三个时期。更为奇特的是,他还采取了一年“站”一年“坐”的姿势轮换照相,持续一生。 2007年,通过网络我偶然购得了叶景吕的照片[ZhaoPian]册,通过福州[FuZhou]当地媒体的帮助,辗转找到了叶景吕的后人,得知叶景吕早年曾跟随中国驻英大使罗丰禄出使英国,回国后为罗家[LuoJia]生意工作,直到终老。今天,叶景吕的女儿(101岁)、儿子(92岁)和两个孙子及一个[YiGe]孙女仍然健在。 2008年,我把叶景吕的全套照片[ZhaoPian]在我的博客披露,《新周刊》、《三联生活[ShengHuo]周刊》及福州[FuZhou]当地媒体纷纷跟进报道,并受邀参加了2008连州国际摄影[SheYing]大展、2009广州摄影[SheYing]双年展和2010年韩国光州艺术双年展,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这套个人影像自传也被誉为人类摄影[SheYing]史和世界文明史上的一个[YiGe]奇迹。 纵观叶景吕六十几张照片[ZhaoPian],不管时代的风云多么诡谲,他的眼神一直从容淡定。在叶景吕先生的每张照片[ZhaoPian]下面,只有他亲笔所写的拍摄[PaiShe]时间、当年的年龄及家庭、国家大事等,但并没有更多他本人的背景信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YiGe]人,有着什么样的特别经历,为何如此执着地拍摄[PaiShe]一生,并且波澜不惊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先后探访了叶景吕的后人,罗丰禄家族的研究者,并且详细研究了叶景吕生活[ShengHuo]的大背景,解读了每一张照片[ZhaoPian]背后的信息密码,叶景吕的一生在我的眼中逐渐清晰起来。 在叶景吕的六十二张肖像[XiaoXiang]中,有六十一张是在照相馆拍摄[PaiShe]的银盐纸基照片[ZhaoPian],只有1952年的肖像[XiaoXiang]是一张突兀的剪纸,这是叶景吕先生到大街上请专业的剪纸先生制作的。 一年一照,是人生的仪式。一站一坐,年度交替,是叶景吕的生活[ShengHuo]方式。六十几张照片[ZhaoPian],叶景吕的目光始终淡定从容。他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大起大落,但他对世间的勇怯强弱、进退疾徐洞若观火。正是这种内心的充盈和强大,人格的独立和坚定,才造就了表面上一如既往的恬淡与笃定。他的一生,没有奇迹,也从无荒诞,点点滴滴,时时刻刻,让身边人都享受着与他共处的阳光与温情。 不管岁月静好,还是乱世苟活,君子皆“不苟安”,或许这也是叶景吕先生坚持拍下人生侧影的一点心情。 叶先生安息四十年后,我偶遇了他,不惑之年的我,也重新认知了自己和生活[ShengHuo]。 叶景吕其人 1881年出生于福州[FuZhou],先祖朱聿健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第二十三子的后人。1896年的12月,15岁的叶景吕作为罗丰禄的随从,跟随罗大使赴伦敦上任,直到1901年回国,叶景吕在1901年回国前于伦敦拍摄[PaiShe]了第一张个人肖像[XiaoXiang],并从此喜欢上了摄影[SheYing]。1903年罗丰禄病逝后,罗家[LuoJia]把在福州[FuZhou]的生意“九盛典当行”和“建盛茶叶店”委托叶景吕管理,叶景吕从此成为了两家买卖的大掌柜。叶景吕在帮罗家[LuoJia]经营生意的同时,还担任罗家[LuoJia]后代的中文私塾先生。 1906年,26岁的叶景吕和19岁的倪淑玉结婚,婚后生活[ShengHuo]相对平静,他一直经营着罗家[LuoJia]的当铺和茶庄,直到1937年罗家[LuoJia]当铺和茶行破产。这期间,叶景吕喜欢上了收藏,收集邮票、钱币、砚台等,并且开始信奉耶稣教,成为福州[FuZhou]基督青年会会员。叶景吕还喜欢亲手设计家具,然后找人定做,现在他的女儿、孙子家里还保留着几件他当年亲手设计的家具。 叶景吕每天写日记。据叶景吕的长孙叶毅回忆说:叶景吕什么事都做个记录,家里的事,国家的事,国际的事,每天都总结一下,每天写备忘录。他对孙子叶毅说:我记录我的历史,可惜叶景吕所有的笔记已经毁于“文革”时期。1956年,福州[FuZhou]著名画家陈子奋用佛语为叶景吕的系列肖像[XiaoXiang]题字:是寿者相。1960年,叶景吕从福州[FuZhou]仙塔街的老宅搬到了小孙子叶林居住的三坊七巷的老宅:宫巷33号。1968年,叶景吕在儿童节这天拍摄[PaiShe]了人生的最后一张肖像[XiaoXiang]。一个[YiGe]月后,因心脏病和糖尿病综合征并发平静去世,终年八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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