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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幼儿园[YouErYuan]。记者龙成通摄
成雅
文/图 记者张学斌、肖颖、梁超仪(除署名外) “他怎么下得了手啊。不知他有没有想过，把前妻杀了，自己会被法律惩罚不说，3岁的小儿子可怎么办？”每每想起血案，成雅(化名)家人[JiaRen]更多的是不解和愤恨。 昨日上午，凉风瑟瑟，杨滘幼儿园[YouErYuan]杀妻案中的女受害者成雅的母亲[MuQin]，随十余名亲属来到事发地拜祭女儿。家属们称，成雅与前夫周某是奉子成婚，婚后成雅被怀疑“不忠”而常遭家庭暴力。事发前，周某还曾前往成家生事。 周某弟弟[DiDi]说，哥哥[GeGe]和嫂子曾经很恩爱，哥哥[GeGe]沉默寡言，他至今也想不通，哥哥[GeGe]为何做出这种傻事。 在这场爱恨情仇的人伦惨剧里，成家人[JiaRen]、周家人[JiaRen]，都在哭泣、惋惜、不解着。当然最悲惨的，是那个已经失去母爱、极有可能再失去父爱的3岁多小儿子。 伤心的现场：成母跪拜女儿泣不成声 前晚9时许，成雅的母亲[MuQin]、兄弟、妹妹以及伯父等多人挤在一辆小面包车里，风尘仆仆地从连州老家赶到了顺德。他们的第一站就是事发现场——幼儿园[YouErYuan]，昨日上午10时30分许，年近半百的成母由儿子和小女搀扶，两腿蹒跚地赶到，此时她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这是成母第一次来到女儿工作[GongZuo]过的地方，幼儿园[YouErYuan]里的孩子[HaiZi]们在上课，里面传来了朗朗读书声。“噗通！”成母这时突然双脚一软，跪倒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嚎啕大哭，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 成雅的遗物全留在幼儿园[YouErYuan]宿舍，里面有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她留着一头长发，长得秀气而又水灵。遗物中还包括一张离婚证书和离婚协议书原件，除少量衣物外，宿舍里成雅生前的个人用品很少，这也印证着同事所说的“成雅很简朴”。 据成雅的伯父回忆，那份离婚证是两人去老家民政局办的，家人[JiaRen]并没有参与。谁也没想到，一段不被看好、最终已结束的婚姻，居然仍要了成雅的命。 他们的婚姻：奉子成婚 提亲时与准岳父大吵 成雅是连州市大路边镇大路边村人，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境贫寒却温馨。成雅读完初中被迫辍学，15岁开始，她离开家乡打工。她最先投奔的人是姑姑，姑姑家在广州花都区，那是成家为数不多生活在“大城市”的亲戚。 后来成为成雅丈夫的周某与她同乡，但不同村。2005年前后，成雅来到佛山打工，妹妹回忆，成雅在此期间经人介绍，认识了周某这个老乡。“女孩子[HaiZi]一人在外人生地不熟，应该因为是老乡，两人才走在一起。” 2006年12月的一天，成雅回到老家连州，与她一同回家的还有周某，这也宣告她交了男朋友。但事情进度显然比家人[JiaRen]们的预想快得多，翌年1月，周某上门求亲。 “上门提亲那天，他跟我爸、也就是他未来岳父大吵了一架。”提起自己的前妹夫，成雅大哥直摇头。他清晰记得，提亲那天，周某带来的聘礼只有99.9元，如此少的聘礼，即使是在贫穷的乡下，也会让娘家人[JiaRen]抬不起头。“我爸很生气，认为这是周某看不起我家，周某也没忍让，当场和我爸吵了起来。” 即使是这样，成雅仍力排家人[JiaRen]众议，于当年正月初九完婚。大哥说，自家经济拮据，其实周某的家境也很一般，全家人[JiaRen]几乎无人看好他们的婚姻。 成雅姑姑道出了成雅一定要与周某成婚的原因：成雅在结婚时已怀了周某的孩子[HaiZi]。未婚生子，在乡下这是会让全家人[JiaRen]蒙羞的事。2007年9月，成雅诞下一子，照时间推算，她应该于2006年12月怀孕，这也正是她第一次带周某回家前后。 杀人动机释疑： 孩子[HaiZi]抚养费、疑妻子不忠 成雅和周某的离婚协议书写明，离婚后，孩子[HaiZi]归女方，男方每月支付300元抚养费，直至孩子[HaiZi]18周岁。“但实际上，离婚后周某一分抚养费没给过成雅，把孩子[HaiZi]全丢给了她。”成雅姑妈说。 2010年4月签署离婚协议后，成雅携子来到杨滘幼儿园[YouErYuan]工作[GongZuo]，“她几次哭着打电话告诉我，周某又去骚扰她了，她讨要儿子的抚养费，周某就动手打她。”姑妈称，最离谱的是去年12月，周某来找成雅借钱，被拒绝后，周某大打出手。 “她请假到我家，一撸袖子，左臂上全是淤黑伤痕。那次她在我那住了一周，我还劝她去报警。”姑妈说，成雅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哥哥[GeGe]，下有妹妹和弟弟[DiDi]。成雅妹妹告诉记者，姐姐说过，周某常怀疑她“外面有男人”。“其实成雅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交际圈子特别窄，很少和男性打交道。”姑妈说。 周某曾去成家要人生事 随着成雅遭受的家庭暴力越来越频繁，去年4月7日，成雅与周某签署离婚协议。离婚后的周某仍不时试图联系成雅。成雅弟弟[DiDi]回忆，今年1月下旬一天，周某突然闯到他们连州乡下的家中要人，“背着袋子，里面装满了工具。气冲冲地要我把姐姐交出来，不然就要我们家人[JiaRen]好看。” 气急败坏的周某还踹了小舅子一脚，当时成雅弟弟[DiDi]一人在家，赶紧打电话给周某家属，随后周某舅妈前来将周某劝回家。 周某弟弟[DiDi]： “哥哥[GeGe]沉默寡言， 几个月也难通一次电话” 昨日下午，记者致电周某的弟弟[DiDi]阿强(化名)，他用低沉的声音告诉记者：“现在我也很难过，不知道哥哥[GeGe]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强说，他和哥哥[GeGe]都是普通的打工族，来佛山工作[GongZuo]已有多年。2009年父亲过世后，他把妈妈接到佛山跟自己一起住在简陋的出租房。哥哥[GeGe]周某并没和他们住在一起，哥哥[GeGe]做过修理工，后来又在一家五金厂工作[GongZuo]，薪水只有一两千元钱。 虽然亲为兄弟，工作[GongZuo]地点又都在佛山，但两人平时忙于生计，连电话都很少打。“哥哥[GeGe]是不是打过嫂子、为什么闹矛盾、什么时候离了婚，哥哥[GeGe]从没告诉过我。”今年春节前，周某曾到阿强的出租房探望过母亲[MuQin]。“那时他一脸怒气，看完小孩[XiaoHai]后很快就走了。” 今年春节，周某没有与家人[JiaRen]一起过。正月初五那天，哥哥[GeGe]给阿强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年后打算找什么工作[GongZuo]。“还没等我回答他，他就把电话挂了。后来我几次打电话给他，他都没接。” 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流，是周某留给弟弟[DiDi]的印象。“有一次哥哥[GeGe]和我说，成雅在幼儿园[YouErYuan]工作[GongZuo]期间又找了男朋友，经常和男朋友出去玩，不管小孩子[HaiZi]。”但对于这个说法的真实性，阿强说，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周某曾想要回小孩[XiaoHai]抚养权 阿强回忆，哥哥[GeGe]和成雅刚结婚时候，感情非常好，他经常看到两人牵着手。哥哥[GeGe]和成雅生下小孩[XiaoHai]以后，两人都忙于工作[GongZuo]，小孩[XiaoHai]多由当时还在连州老家的母亲[MuQin]带。“母亲[MuQin]到佛山时把小侄子也带了过来，直到现在小孩[XiaoHai]还在我这。” 让阿强感到奇怪的是，哥哥[GeGe]自己很少来看望小孩[XiaoHai]，大部分是由他和母亲[MuQin]帮照看。但是阿强曾听哥哥[GeGe]说起，想把小孩[XiaoHai]的抚养权要回来。 周某行凶被捕后，家人[JiaRen]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周某的母亲[MuQin]每天以泪洗面。“我会继续抚养这个孩子[HaiZi]的。”阿强说。 成雅哥哥[GeGe]：孩子[HaiZi]未来抚养成难题 成雅哥哥[GeGe]说，周某家庭情况很一般，又有可能被判处极刑，这对孩子[HaiZi]来说很残酷。今后这个小孩[XiaoHai]由谁来抚养、抚养费到底该由谁来出，这个难题很难解决。 哥哥[GeGe]说，孩子[HaiZi]是无辜的，他们希望社会机构或爱心人士能关怀一下这个小生命，让他感受来自社会的关爱。 报料人：某先生 奖金：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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