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蔡华伟 【编者的话】 适值钱学森逝世1周年和诞辰99周年之际,由涂元季、刘莹编写的《钱学森故事》即将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该书除了大家所熟知的一些故事外,还增加了许多过去由于保密原因不能讲的故事,“那些过往旧事既有趣味,又有启迪和教育后人之意”。 感谢作者的信任,把这些故事独家提供给本报。我们[WoMen]从中挑选钱老的几个小故事,与读者一道先睹为快,同时表达我们[WoMen]对钱老的追思。文稿略有删节。 “这件事要适可而止” 钱学森生前一直坚持不准给他写传。有人曾经想写,他知道后十分严厉地说:“我还没死,你们急什么!” 1991年钱老满80岁,正好这一年中国科协要换届,钱学森将退出所有一线科技工作[GongZuo]。为了表彰他对我国科学技术事业的贡献,中央酝酿授予他“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荣誉称号。但整个酝酿过程钱学森一无所知,授奖仪式在10月16日举行。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10月10日这一天,有关人员才向他本人报告。对于这么高的荣誉,钱学森态度冷静,没有因此而忘乎所以。授奖仪式之后,新闻媒体出现了一个[YiGe]宣传[XuanChuan]钱学森、学习钱学森的高潮。 那几天,涂元季秘书也忙得不亦乐乎。一天上午,钱老把他叫到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忙啊?我们[WoMen]办任何事,都应该有个度,这件事(指对他的宣传[XuanChuan]报道)也要适可而止。这几天报纸上天天说我的好话,我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就没有不同的意见、不同的声音?” 涂元季坦率回答,听到了一些不同意见。“有的年轻人说,怎么党的知识分子政策都落实到钱学森一个[YiGe]人身上了?” 钱老立即说:“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说明这件事涉及党的知识分子政策问题。国家给了我这么高的荣誉,奖励的不是我个人,而是我所代表的那个集体,那一代人。所以,‘钱学森’这个名字已经不完全属于我自己,我得十分谨慎。在今天的科技界,有比我年长的,有和我同辈的,更多的则是比我年轻的,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为国家科技事业作贡献。不要因为宣传[XuanChuan]钱学森过了头,伤了别人的感情,影响到别人的积极性,那就不是我钱学森个人的问题了,那就会涉及全面贯彻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问题。所以,要适可而止,现在应该画个句号了。请你马上给一些报纸杂志打电话,叫他们把宣传[XuanChuan]钱学森的稿子统统撤下来。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宣传[XuanChuan]了。” 涂秘书回到办公室,立即照办。《光明日报》、《科技日报》等,都表示尊重钱老本人意见,明天不再见报了。有一个[YiGe]杂志,他们也表示尊重钱老意见,但下期的稿子已下厂排版,有两篇回忆与钱老交往中受到教益的文章,不好撤下来。 钱老闻知后说:“这样的回忆性文章都是在一个[YiGe]人死了以后才发表的。我还没死,他们急什么?”秘书赶紧打电话告诉该杂志的主编:“钱老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天大的困难你们去想办法克服,但稿子一定得撤。” 在钱老毫不客气的坚持要求下,宣传[XuanChuan]他的活动才算告一段落。 从那之后,所有想出版刊登钱学森传记的组稿活动,都被钱学森办公室拒之门外。 只有一次例外。那是因为钱学森党性极强,他对党交给的任务从来没有半点含糊。有一年,《中共党史人物传》要求写一个[YiGe]关于他的几万字的传略条目,他听说《中共党史人物传》是经中央批准的,就不再坚持己见了,但他把涂元季叫到跟前叮嘱:“写传不是为写而写,更不能为个人歌功颂德去写传,而是要通过写传反映一个[YiGe]时代,反映我们[WoMen]党在那个时代的科学技术成就,总结过去的经验教训,指导以后的工作[GongZuo]。所以,第一,要实事求是;第二,千万不要写出矛盾来,我决不和任何人争功劳,特别是关于我们[WoMen]国家‘两弹一星’。我过去多次讲过,一切成就归于党,归于集体,我本人只是恰逢其时,回到祖国,做了该做的工作[GongZuo],仅此而已。这就是我的观点,是实事求是的观点。你要按照这个观点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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