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四川时所抄录的毛泽东诗词 ■与彭德怀近在咫尺却再没相见 毛泽东点名解放了邓华 1965年彭德怀到四川工作,担任西南三线建设委员会副主任,被安排住在永兴巷7号,而邓华的住所在前卫街44号,相距不过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但是他们没有[MeiYou]见过一次面,连偶遇都没有[MeiYou]发生过。 “我们[WoMen]家人,还有父亲[FuQin]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往事的时候,最不愿意触及的就是[JiuShi]‘文革’那些年的日子,那一段真可以说是沾着血和泪的最深的创伤。批斗、陪斗、抄家、劫掠、关押,人格凌辱……妈妈也被关押起来,我们[WoMen]这些孩子也被办了学习班。有一次我父亲[FuQin]被不知哪一派的红卫兵小将抓走了,我们[WoMen]也不知道他被抓到哪里去了,好几天没有[MeiYou]下落。后来我妈说,没办法了,这事只有去找梁兴初了。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梁兴初是38军军长,这时候在四川任成都军区司令员[SiLingYuan]。后来是他去找红卫兵的头头,说这是我的老首长,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为祖国和人民立下赫赫战功,你们必须要把他交出来。这样才找到了父亲[FuQin]的下落。” 曾有一位前志愿军战士在某次批斗会上看到了他的司令员[SiLingYuan],禁不住泪如泉涌。邓华彼时正和李井泉、廖志高、杨超、赵苍璧等人坐在地上,邓华的胸前被挂上一块大木牌子,上面写着“反革命分子邓华”,在“邓华”二字上面还画了大红叉。 1968年10月,邓华又一次在家人眼里“失踪”。去打听,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其实此时,邓华正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里参加中国共产党第八届十二中全会。据说原因是八届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中,被定为“叛徒”、“特务”、“里通外国”和“有历史问题”的竟达到总数的71%。根据党的组织原则,出席会议的中央委员要超过半数才能有效,因此决定“解放”一批中央委员。这时候,毛泽东提到了邓华,于是邓华就成了“解放”干部。 “‘文革’之中有多少文人一气之下跳楼了,跳河了,我想父亲[FuQin]能挺过来,是因为他毕竟经历过战争。他说‘哪有将军享太平’,自己给自己做工作呗。但是父亲[FuQin]叮嘱妈妈:少给孩子们讲,他们太年轻,暂时还理解不了这种复杂的斗争,否则会影响他们对党的感情。” “到了‘文革’后期,社会上已经有些议论,有些说法。这个我问过父亲[FuQin]。他说,我们[WoMen]对毛主席的感情,那是真的,红军时候没有[MeiYou]主席,红军就完了。他从来没有[MeiYou]‘主席你整我整错了’这个想法,也从来不敢有这个想法。有问题那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要检查自己。”我哥哥说他:你那是愚忠!然而他们那一代人就是[JiuShi]那样,忠心耿耿。 ■一生只享受了十年和平日子 临终前最关心平反通知是否传达 1971年林彪事件后,一些老同志通过各种渠道向中央军委和老帅们提议:让邓华回部队[BuDui]工作吧。1975年邓小平主持中央和国务院的日常工作。赵紫阳和秦基伟出任四川省委第一书记和成都军区司令员[SiLingYuan]时,曾分别向邓华透露过:要你回部队[BuDui]工作,你准备着吧。 1977年8月,邓华重新回到军队,出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中央军委委员。就跟当初去四川一样,马上投入工作,邓穗:“父亲[FuQin]找来很多军事著作和各种资料,一拿起书就放不下。使我惊奇的是父亲[FuQin]年近七旬,还能熟练地背出一大堆数字,如敌我双方作战飞机的活动半径,敌我双方坦克的装甲厚度,敌我双方火炮的破甲能力等等。我们[WoMen]说您这么大年纪了,费这么大劲干什么,父亲[FuQin]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邓华虽被安排了工作,但还没有[MeiYou]得到平反,他一直在等待着一纸平反通知。解放军总政治部在1980年5月7日向全军发出了《关于邓华同志问题复查结论的通知》。 “经复查,1959年给邓华同志定的错误性质是不对的,不是实事求是的;对邓华同志的批判斗争和撤销职务的决定是错误的……给邓华同志彻底平反,恢复名誉。”然而,当这份报告送到邓华手上时,邓华已因病住进了上海华东医院。 邓穗:“不幸的是就在此时,1980年的5月,父亲[FuQin]他感染肺炎又引起并发症,而且病情很快恶化。我急忙赶到医院,见父亲[FuQin]病卧在床,心里难过极了:您等了十七年,好不容易回到部队[BuDui],可惜又病倒了。” “父亲[FuQin]昏迷的时候,嘴里反复说‘我就是[JiuShi]不死,打也打不死,斗也斗不死,我就是[JiuShi]不死’。临终前几天,父亲[FuQin]神智稍微清醒,拉着我的手问:‘我的平反通知传达没有[MeiYou]?’我告诉父亲[FuQin]:中央军委给您下的平反通知已经在军事科学院里的大会上宣布了。父亲[FuQin]听完两眼湿润了,然后嘱咐我说:你记下来,感谢华主席,感谢叶副主席,感谢邓副主席,感谢党。党没有[MeiYou]忘记我这个老兵……听着父亲[FuQin]吃力地说着这些,我失声痛哭。” 邓穗:“我父亲[FuQin]他这一生,17岁入党, 1928年18岁时参加红军上井冈山。后来,黄洋界保卫战,他参加了;古田会议,他参加了。参加了五次反‘围剿’,长征也走过来了。抗战中,平型关战役[ZhanYi]他参加了,参与开辟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解放战争,打了四次四平,打锦州、打天津,从白山黑水打到天涯海角;最后又回来抗美援朝,一直打到1953年,他43岁。到了1960年他50岁时,就落难,等于他只享受了7年的和平,就给罢了官,赶出了军队。17年后重返部队[BuDui],不到三年就去世了,父亲[FuQin]去世时70岁。加起来,他的一生实际上就享受了10年的和平日子。” ■供图/邓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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