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记者[JiZhe] 范春安曾对阮玉海说:“人们一般只有一个职业,而我有两个:间谍[JianDie]和记者[JiZhe]。这两个职业既矛盾又统一:情报[QingBao]工作[GongZuo]要求你收集和分析信息,然后像小猫掩盖自己[ZiJi]排泄物一样绝对保密;新闻工作[GongZuo]要求你收集和分析信息,然后公诸于众。” 范春安在西贡[XiGong]新闻界无人不晓,所有西方记者[JiZhe]都认识他、信任他。他是西贡[XiGong]新闻界同仁们在同起路和黎利路交汇处Givral咖啡馆里互通信息时的中心人物。他被视为向美国[MeiGuo]人民解释越南[YueNan]的最佳本地人选。在南越时代,几乎所有在西贡[XiGong]的美国[MeiGuo]新闻媒体都会聘请一到两位越南[YueNan]本地人来克服语言障碍与文化差异,这些本地雇员通常不会在文章上署名,可是范春安极其出色的工作[GongZuo]让《时代》杂志主动将他的名字放在杂志版权页上,并且给予他全职记者[JiZhe]的待遇与职权。他是美国[MeiGuo]各大主要新闻媒体正式雇佣的第一位越南[YueNan]裔全职记者[JiZhe]。 1970年至1972年间与范春安同在《时代》周刊西贡[XiGong]办事处工作[GongZuo]的斯坦利•克洛德曾在《时代》周刊上撰文:“我们无人知晓他的真实人生:与特种墨水、微缩胶卷、特工总部和情报[QingBao]网络打交道。他有军衔,也一定有代号。但对于所有曾经和他并肩工作[GongZuo]的新闻人员来说,范春安是第一流的记者[JiZhe];对于越南[YueNan]战争的历史根源与政治背景,他比我们任何人的理解都要深刻。”而《华盛顿邮报》也指出:“虽然范春安的实际工作[GongZuo]是收集和上报关于南越与美军的情报[QingBao],但他对信息搜集与分析的卓越能力,使他成为新闻界内最优秀的越南[YueNan]记者[JiZhe]。” 1975年4月29日,《时代》周刊纽约总部收到驻南越最后一位记者[JiZhe]的越洋来电;“我是范春安。所有美国[MeiGuo]记者[JiZhe]都已紧急撤离。现在由我主持西贡[XiGong]办事处的工作[GongZuo]。”在发来采写的三篇报道后,他的名字才最终从杂志版权页上消失。他自我评价多年来一直克尽记者[JiZhe]职责,撰写报道绝不偏颇,更从未造假,因此问心无愧。 范春安当年的许多同事和朋友如今已经是知名记者[JiZhe]或者作家,如《纽约客》名记者[JiZhe]罗伯特•沙泼林,著名专栏作家斯坦利•卡诺,被誉为“美国[MeiGuo]记者[JiZhe]之父”的著名记者[JiZhe]、普利策奖得主、著名历史传记作家大卫•哈伯斯坦,1971年在《纽约时报》公布著名的“五角大楼文件”并一举成名的尼尔•西恩。但这些人都不知道范春安的秘密身份。直到南越政权倾覆后,范春安的外国同事才慢慢发现:这位温文尔雅、饶有趣味的越南[YueNan]同事一直在为北越方面服务。 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与范春安的情谊。当年雇用范春安的《时代》周刊亚洲分部部长弗兰克•麦克卡罗奇说:“他是我们的同事和明星记者[JiZhe],我不会对他的间谍[JianDie]身份而愤怒。他只不过是在为自己[ZiJi]的国家工作[GongZuo],要是换了我,我也会那样做的。”而大卫•哈伯斯坦则认为:“我仍然喜欢他,没觉得他背叛了我们,或背叛了新闻。他拓宽了我们对一些基本问题的思考--什么是忠诚?什么是爱国?什么是真相?他是个越南[YueNan]人,在他们那个空气中只有背叛的悲剧时代,他有自己[ZiJi]的难处,但我觉得他处理得很好。”他们在1990年甚至还筹款协助他的大儿子赴美在北卡罗来纳大学学习新闻。范春安的儿子如今在越南[YueNan]外交部工作[GongZuo],并在2006年美国[MeiGuo]总统布什访问越南[YueNan]时担任翻译。而范春安的最后一任美国[MeiGuo]雇主--《时代》周刊,至今还为范春安留着属于他的那份养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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