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脂抹粉的悔过书被要求立即尽快重新改写 回到钧培里后,黄金[HuangJin]荣即嘱咐龚天健执笔,代为起草悔过书。根据黄金[HuangJin]荣的口授,整理成文。黄金[HuangJin]荣召集亲信们商量了两次,权衡再三,有的门徒建议不要写得太坏,以免政府[ZhengFu]有把柄。经反复修改后,黄金[HuangJin]荣才哆哆嗦嗦地在悔过书的末尾签上了大名。这份悔过书交给政府[ZhengFu]后,并没有获得通过。因为文中多是隐恶扬美、文过饰非之处。黄金[HuangJin]荣强调,他是孙中山先生革命事业的支持者:孙中山先生在上海[ShangHai]革命是我保护的,中山先生直到北京去的时候,我保护送他上车,临走的时候,中山先生对我说,上海[ShangHai]的革命同志要我保护,所以后来我认得了许多革命分子。黄金[HuangJin]荣又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慈善家”:八一三日本人打来上海[ShangHai]的时候,难民很多,米粮恐慌,虞洽卿办了一批洋米,由我出面代为救济、筹款。黄又强调在日伪时期,没有落水做汉奸。黄金[HuangJin]荣写道:“日本人时常来与我商量,要我出来做事,我总说年纪大了,不能做什么事,回绝他们。”总之,在这份悔过书里,黄金[HuangJin]荣尽量为自己涂脂抹粉。另外,黄金[HuangJin]荣还处处诿过于他人,推卸自己的历史罪责,说:到抗战胜利后,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但是听说我的门生,仍借我的名义,在外面招摇,干不好的事。因为年纪很大,也顾不了这许多。不过这种事情,是怪我过去太卖情面,收了好多门生,现在想想这种不好的情形实在错误。 他把罪恶都推到了门生们身上去了,而只剩下了“收了太多门生”这一问题了。这离事实太远了。因此这样一份“捣浆糊”的悔过书当然不会获得通过的。于是,军管会首长立即要求尽快重新改写。在政府[ZhengFu]的敦促下,黄金[HuangJin]荣让龚天健捉刀,写了一份“自述悔过书”,于1951年5月7日,送交上海[ShangHai]市政府[ZhengFu]。这份远较第一份诚恳的悔过书终于获得了通过。军管会立即将其以《黄金[HuangJin]荣自白书》的名义刊登在20日的《文汇报》和《新闻报》头版上,还配以黄金[HuangJin]荣的照片。 ●黄金[HuangJin]荣自白书 [本报讯]居住在本市的黄金[HuangJin]荣,昨日发表悔过书一件,全文如下: 我小时候,在私塾读书,十七岁到城隍庙姐夫开的裱画店里学生意,二十岁满师,在南门城内一家裱画店做生意,五年后考进前法租界巡捕房做包打听。那时候,觉得做裱画师傅没出息,做包打听有出息。现在想来,做包打听,成为我罪恶生活的开始。 我被派到大自鸣钟巡捕房做事,那时我二十六岁,后升探长,五十岁时升督察长,六十岁退休,这长长的三十四年,我是一直在执行法帝国主义的命令,成为法帝国主义的工具,来统治压迫人。譬如说私卖烟土,开设赌台,危害了多少人民[RenMin],而我不去设法阻止,反而从中取利,实在真不应该。 蒋介石是虞洽卿介绍给我认识的,国民党北伐军到了上海[ShangHai],有一天,张啸林来看我,他们发起了组织共进会,因为我是法租界巡捕房的督察长,叫我参加,我也就参加了。就此犯了一桩历史上的大罪恶,说起来,真有无限的悔恨!后来法租界的巡捕房头脑费沃利,命令禁止共进会在法租界活动,一方面张啸林要借共进会名义,发展他们的帮会势力,所以对我不满意,我因为职务上的关系,就和他们闹意见,从此与张啸林避不见面。不久,我就辞去法巡捕房职务,退休在漕河泾了。我在法巡捕房许多年,当然有些势力,有许多人拜我做先生,我也收了许多门徒,门徒又收门徒,人多品杂,就产生了在社会上横行霸道,欺压善良的行为。我年纪大了,照顾不到,但无论如何,我是应该负放纵之责的,因而对于人民[RenMin]我是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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