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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向：谈谈1967年林彪[LinBiao]、叶群和江青[JiangQing]的关系吧。 阎：在1966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林彪[LinBiao]被毛泽东[MaoZeDong]选为接班人，成为中共中央[ZhongYang]唯一的副主席。林彪[LinBiao]上任不久，就以他的名义送给江青[JiangQing]及其身边工作人员[GongZuoRenYuan]每人一套军装。1966年8月18日，是毛泽东[MaoZeDong]第一次接见红卫兵。前一天深夜，毛泽东[MaoZeDong]突然要穿军装……由于建国后毛泽东[MaoZeDong]没有穿过军装，一时还找不到合体的制服，只好将8341部队一个身高体胖的警卫干部制服拿来凑合了。 向：这一穿，就穿成了“文革”中的军服时尚。林彪[LinBiao]和叶群到钓鱼台十一楼看江青[JiangQing]的次数多吗？ 阎：我在那段时间只见过一次。大概是1967年春天，林彪[LinBiao]来到十一号楼会议室。工作人员[GongZuoRenYuan]都知道，林彪[LinBiao]来了不用上水，因为他不喝水。毛泽东[MaoZeDong]用大大小小的宣纸给江青[JiangQing]写过好多幅字，江青[JiangQing]拿着毛泽东[MaoZeDong]写的几幅字下楼来，转送林彪[LinBiao]。江青[JiangQing]说：“这几幅赠林副主席，还有几幅送给老夫子 （指陈伯达）。”林彪[LinBiao]话很少，脸上没什么[ShiMe]表情，也看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叶群说：“我们是一介武夫……”表示很感谢江青[JiangQing]。至于这次他们还谈了些什么[ShiMe]，我就不知道了。 向：据林彪[LinBiao]秘书张云生回忆，叶群曾说：“反正我认准了一条：首长要紧跟主席，我要紧跟江青[JiangQing]。今后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她不去的地方我也不去。” 阎：我觉得，张云生的回忆是可信的。叶群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她确实处处学江青[JiangQing]、跟江青[JiangQing]，对这一点我有多次经历可以证明。江青[JiangQing]在大会上讲话，或接见红卫兵以及其他群众时，几乎没有一次不说：“我代表毛主席来看望大家！”或者说：“毛主席让我来看望大家！”叶群在接见红卫兵和群众时也说：“我代表林副主席……”在许多群众场合，叶群经常带头高呼：“向江青[JiangQing]同志学习！”“向江青[JiangQing]同志致敬！”江青[JiangQing]那时接见红卫兵的会议多，还不断有“样板戏”演出。叶群经常给我打电话，问：“今天的会议（或演出）江青[JiangQing]同志去不去？”我就问她：“您去不去？”叶群说：“江青[JiangQing]同志去我就去！”类似的电话很多，我都如实回答。如果事先我不知道，我会在问过江青[JiangQing]后，再打电话告诉她。 向：事实证明，那时江青[JiangQing]和叶群的关系确实密切。 阎：1967年国庆节前，党和国家领导人去首都机场迎接以阿尔巴尼亚部长会议主席谢胡为首的党政代表团。叶群早早去了，后见江青[JiangQing]没来又要离开，周总理不让她走，她还是悄悄离开了。叶群回到毛家湾跟工作人员[GongZuoRenYuan]说：“总理说我走不得，他考虑的是外交，但我考虑的是政治。总理对江青[JiangQing]不出场并不在意，但我抛开江青[JiangQing]而独自在那里，对江青[JiangQing]不是一种不尊重吗？我对总理说，江青[JiangQing]来，我们两个都是妇女，我才不感到孤单；她不来，就我一个女性，多孤单呀！总理板了板面孔，不高兴地说：‘这成什么[ShiMe]理由？你既然来了，就不能走！’我见和总理正式请假是脱不开身了，就趁后来总理没注意，偷偷溜了！”（见张云生《毛家湾纪实》春秋出版社1988年版）从这件事，也可清楚地看出叶群对江青[JiangQing]的态度和心理。叶群还经常送给江青[JiangQing]一些东西。当时毛泽东[MaoZeDong]像章种类繁多，花样翻新，叶群搞到新品种，就要给江青[JiangQing]及其身边工作人员[GongZuoRenYuan]送来。1967年初夏，在北京还不到吃西瓜的季节，叶群让林立果给江青[JiangQing]送来几个南方的西瓜。 向：据说叶群对江青[JiangQing]生活很关心？ 阎：是啊，叶群经常给我打电话问：“江青[JiangQing]同志想吃点什么[ShiMe]？你们那里搞不到的话，我们这里有办法。”我对这样的电话很反感，心想，江青[JiangQing]想吃什么[ShiMe]东西还搞不到？她有专门的生活管理员。所以这种电话我都“贪污”了，没向江青[JiangQing]报告。 向：江青[JiangQing]和叶群比较而言，你对谁印象好些？ 阎：当时江青[JiangQing]在我脑海里是一尊“偶像”，拿叶群和她比较，总觉得叶群不修边幅，有些猥琐，和江青[JiangQing]不是一个档次。后来从张云生、吴法宪等人写的回忆录中看到叶群工于心计，能控制林彪[LinBiao]，能当林彪[LinBiao]的家，但我当时对此一点也不知道。我对江青[JiangQing]和叶群合伙干的一些坏事，如抄上海赵丹、郑君里等文艺工作者的家，迫害孙维世致死等，毫不知情。应该说，1967年的江青[JiangQing]和林彪[LinBiao]、叶群的关系是蜜月期，虽有些分歧和矛盾，但还是过得去的。在我给江青[JiangQing]当秘书的1967年里，我就没听到江青[JiangQing]说过林彪[LinBiao]、叶群的什么[ShiMe]坏话，她也没告诉我和叶群（以及林彪[LinBiao]）的接触，包括打电话，要注意什么[ShiMe]。我进秦城监狱后，接任江青[JiangQing]秘书的杨银禄说，江青[JiangQing]曾对他做过这样的布置：“叶群这个人很有心计，她打来电话，和给她打电话，都要做记录，以留作证明。”这就是说，江青[JiangQing]和林彪[LinBiao]、叶群的关系，到1969年已过了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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